境界不高,但是极具慧眼,当年骊珠洞天未碎,约莫三十年前,就与大骊打起了交道,洞天刚一坠地,就买下了衣带峰,带着十几个徒子徒孙,搬迁至此。

不过更多的小道消息,还是说这位老祖师,是因为与掌门关系不睦,在祖师堂屡遭排挤,便下定决心,带着门下弟子,万里迢迢搬来了大骊。

前来告状的,是一对年轻男女,也是师兄师妹,男子自称宋园,师妹姓刘,名润云,是衣带峰之主的孙女,长得极为灵气。

郑大风满头大汗。

屋内,宋园则是声泪俱下,表示他们衣带峰,一直以来,都是做售卖仙家瓜果的小道生意,赚的本就不多。

自从搬迁至龙泉郡,辛苦栽培数年时间,到如今才有寥寥数次收成,结果前不久从神秀山来了两个小姑娘,顺手就摘了好大一箩筐……

一箩筐而已,衣带峰没那么小气,就当是买了两个孩子的天真无邪了,可话又说回来,那天过后的第二天,人又来了。

这第二次倒好,大有不取完不罢休的势头,竟是还携带了一件空间宝物,大肆摘取衣带峰周边栽种的仙家果树,一天时间,损失无法估计。

之所以无人阻拦,那就更好理解了,因为两个小姑娘身上所穿服饰,明摆着就是来自于龙泉剑宗。

更别说,两人还都随身挂着一块大骊的太平无事牌,他们衣带峰势小,无论阮邛还是大骊,都惹不起。

实在没辙,才有了这次登门告状,可说到底,告状是假,诉苦才是真。

郑大风早年就是小镇看门人,待人接物这方面,还是有点本事的,听完了来龙去脉,便好言相劝,让宋仙师暂时别急,先回衣带峰修行,明天一早,剑宗自会派人去处理此事。

汉子倒也想先自掏腰包,把窟窿补上,可看了眼方寸物后,实在是有心无力。

之后的事儿,就很简单了。

阮秀知晓此事后,当天夜里,就找了根绳子,给裴钱倒吊在了崖畔石刻那边,从犯宁渔,也没能逃过一劫,被罚着站在师姐下方,肩扛大石整整一夜。

就连那头驴子都被关了禁闭。

水蛟小白,则是被阮秀扔进了手上那副镯子里,被元婴火龙吓得肝胆欲裂。

手段极其残忍。

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天,阮秀就带着两个罪魁祸首,去往衣带峰,登门赔罪,花了不多不少的一笔神仙钱,用来填补窟窿。

衣带峰的金丹老祖,从一开始的如临大敌,到了后来,在那个青裙姑娘说想长期与衣带峰做生意后,又逐渐喜笑颜开。

一一谈妥。

从今往后,衣带峰栽种的所有仙家灵植,不再对外出售,全数送往龙泉剑宗,除了极小一部分留给自家人,其他都会装入神秀山渡船,南下去往老龙城。

生意这不就来了。

衣带峰对此乐见其成。

往年门内收获的仙家瓜果,苦于初来乍到,买家实在不多,如今有了神秀山这个大主顾,直接了解了此事,老宗主也不是个吝啬的,表示送去剑宗的灵植,一律八折。

然后阮秀就给压到了七折。

金丹老祖师瞬间声泪俱下,结果对方抬了抬袖子,递给他一封大婚请柬。

老人瞥了一眼,立即收敛神色,说了一番好话之后,亲自送阮秀一行人走下衣带峰,笑眯眯的,满面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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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与剑宗做生意,算找了棵大树乘凉的话,那么受邀去喝圣人之女的喜酒,已经可以算作半个自家人了。

老修士混迹山上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得,七成的油水,虽然不多,可至少不愁卖不出去。

离开衣带峰,阮秀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是宁远走之前交付与她,内里记载,除了事关剑宗大事之外,还有一些鸡毛蒜皮。

没错,与衣带峰做生意,压根就不是她的主意。

宁远之前逛荡龙泉郡,走了大部分山头,除了勘验地势,还顺带着将此地为数不多的仙家,记了下来。

衣带峰是其中之一。

而牛角山渡口那边,前不久也来了一把传讯飞剑,两个月后,一艘太平山的跨洲渡船,将会抵达龙泉郡。

桂花岛应该也快了。

看了一遍册子,阮秀忽然提醒两个小姑娘,按照她俩师父的说法,明天一早,就要背好书箱,去小镇陈氏开办的新学塾那边念书。

宁渔乖巧点头,满口答应,裴钱就有些不乐意了,愁眉苦脸,因为昨夜受了罚,她也不敢顶撞师娘。

龙泉郡还没好好逛逛哩,这才多久,就又要去读书了,照裴钱的话说,就是读书有什么好的,以前南苑国京城那边,那么多寒窗苦读十几年的文人才子,就为了那几个茅坑,争来争去。

到头来,还不是苦哈哈的,挣不到钱。

有些道理,其实就连宁远这个做师父的,也比不过裴钱。

裴钱觉得,那件儒家文衫,如同背在身后的大石,一旦选择穿戴在身,以后想要卸下来,可就难了。

这天夜里。

龙泉剑宗这边,山腰长距剑炉,阮秀换上一件紧身青衣,一如既往的开始打铁铸剑。

铸剑一直是神秀山的生财之道。

宝瓶洲的剑道宗门不多,阮邛以往给人铸剑,也多是自家风雪庙预定,但近几年来,接的生意委实不少,以至于阮邛都有些忙不过来。

没办法,大骊南下之势迅猛,虽然要的长剑,不怎么看品相,可数量上升到一个地步,对于人丁稀少的龙泉剑宗来说,就算加上几个嫡传弟子,也有些捉襟见肘。

秀秀就开始整天把头埋在剑炉这边。

阮邛的几个弟子,董谷,谢灵,徐小桥,亦是如此,长距剑炉内,噼里啪啦,火星四溅。

宁姚忽然出现在门口,怀抱长剑,看向那个谢姓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阮秀停下手上动作,来到她身旁。

宁姚直截了当,以心声道:“嫂子,那个姓谢的,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阮秀嗯了一声,“看出来了。”

宁姚问道:“我能不能砍死他?”

阮秀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人家又没干啥,又是自家人,你宁姚急什么?再者说了,有人惦记我,不该是你哥来处理吗?”

宁姚想了想。

她摇头道:“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