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婆子心里痛快,女儿清醒过来就把事说得明明白白,就是宋梨云半夜出门,她跟着去看究竟才跟丢了的。
虽然这事要怪自己女儿自找苦吃,那也是宋梨云不检点,半夜三更不睡觉在外瞎跑造成的。
看着女儿因此差点丢命,现在还发烧,崔婆子觉得宋梨云最好是被恶鬼咬死,她才开心。
郭婶子眉头紧锁,拉了自己男人在棚子外嘀咕:“我说老郭,梨云那姑娘出来干活还带着弟弟,也是苦人家的孩子,万一出什么事可咋办,你想办法到那宅子瞧瞧去。”
郭婶子的男人三十多岁,是个憨厚老实的汉子,他挠了挠头:“我们来时,那些军爷就说过干活不许乱跑,我去那边至少得一个时辰,要是被监工的看见,扣工钱还事小,就怕还得挨鞭子。”
这里是修军营,刚上工时罗百户就给众人下了规定,上工的人要同吃同睡,不许私自乱跑,一旦发现,就以通叛论处。
郭婶子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个老实的,让他偷溜去干私事比登天还难。
只能自己想法了。
虽然不能亲自到那边来看,至少要请别人去打听一声。
郭婶子并不了解军营里对军户管理人员,她能所有接触到,又方便行走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两天来得挺勤的小旗薛壮。
从帮宋梨云选房挑地开始,薛小旗就在灶棚这边出入。
昨天早上许燕儿夜里迷路,也是他带着人找回来的。
还带来军营郎中给许燕儿看诊,帮忙抓药,白天又来关心过几次,大方热情体贴入微,众人很是感激。
忙完晌午饭,郭婶子就留意着军营大门方向。
早上时她听崔婆子说过,许燕儿受凉发烧,还要再吃一剂药
,她就估计薛小旗会来。
果然,午时才过一刻,薛小旗就拎着一包药急匆匆出了军营,直奔民夫这边来。
一通嘘寒问暖,崔婆子笑着送薛小旗出来,走出老远还挥手告别,搞得像是丈母娘送女婿一般。
也不怪郭婶子这样想,主要是崔婆子表现得实在太热情了。
崔婆子同样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