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光福今儿不上班?”
“是庆有哥啊!吓我一跳。”
从垂花门踏出来的刘光福,背着铺盖卷,一手提着装衣服的麻布袋,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提着大网兜,里面装着洗脸盆、牙刷牙缸肥皂等洗漱用品,跟出去逃荒似的,颇为搞笑。
杨庆有瞅见这一幕震惊道:
“不是,光福你这是干嘛去?工作有调动?”
“嗐!甭提了。”
刘光福倒是想顺着杨庆有的目光坐下,奈何身上行李太多,压根弯不下腰,杨庆有见状帮他卸下行李,丫这才得空说话。
“我大哥不是回来了嘛!一家三口没地儿住,要跟我二哥抢房子,弄的家里一团糟,我跟我爸还有我妈都在客厅睡两天了,挤的哎!您是不知道,我晚上翻个身都能挨顿骂,您说这家我还有法待吗?”
杨庆有闻言憋着笑回道:
“确实挤了点儿,不过看你这意思,是要搬出去住?”
“不搬能行吗?”
刘光福苦笑道:
“我有一同事住北三条旁边的方家胡同,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让我过去挤挤,这日子过的,唉!简直没法说。”
“那你这同事还怪好嘞!”
杨庆有应道:
“不过你这一直住同事家也不是个办法啊!”
“可不说嘛!”
刘光福愤愤道:
“那同事早跟他对象家谈好了,十月份结婚,所以我顶多住两三个月,等时间一到就得收拾东西搬出来,到时万一我哥他们单位应承的房子还分不下来,那我就完了,非睡大街不可。”
“哪个哥?”
杨庆有好奇道:
“光天?”
“我二哥就不指望了。”
刘光福撇嘴回道:
“他还一工人身份,想分房?且等着吧!排队的人躲着呐!一两年内够呛有戏,我说的是我大哥,他们单位说了,正在协调,估计也就是最近一两个月,肯定给他协调到住处,虽然他们单位不一定靠谱,但我也只能指着他们单位了。”
“那还好,既然答应了就有希望。”
说话间,杨庆有刚划着火柴,想帮刘光福点上烟,垂花门里就蹦出一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