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思忖,“这份密函何等重要,周正没十足把握,绝不会交给一个陌生人!” 他清楚记得,那时的吴天翊还没恢复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世子身份,而周正根本没见过吴天翊,怎会冒险托付?
这个念头刚压下去,另一个想法又猛地冒了出来:对了!那份 “密函” 可不是只有一册,而是分上下两册!
难道吴天翊只拿到了上册,知道这是制衡王爷的杀手锏,所以才冒险来石和县抢下册?
若是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他越想越觉得合理,脚步不由自主地在密室里来回踱步,时而停下皱眉沉思,时而又烦躁地搓手,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看得林舟心里直发毛。
虽然现在的林舟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生怕赵承业不会相信,但他毕竟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脸上硬是没露出半分急躁,只是端坐着,眼神平静地看着赵承业。
很快赵承业冷静下来,他猛地停下踱步的脚步,缓缓走回案几后坐下,双手按在案面上,眉头依旧紧蹙:“林老弟,你这消息有几分把握?那燕藩世子真在雾隐谷?又真拿到了密函?”
林舟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也添了几分迟疑:“赵指挥使,不瞒您说,燕藩世子在雾隐谷这一点,是我端木家暗卫潜伏在谷外山林里亲眼所见,绝错不了 —— 他身着玄色劲装,骑着一匹黑马,身边虽无随从,但那身形样貌,与传闻中的燕藩世子分毫不差!”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只是…… 只是他是否真如暗卫所说拿到了密函,这点林某确实不敢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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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知道,我端木家的暗卫行事向来谨慎,只敢远远监视,不敢靠得太近 —— 雾隐谷地形复杂,谷内又有赵指挥使您布置的暗哨,他们若是贸然靠近,一旦暴露行踪,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惹了不该惹的事。”
“所以暗卫只看到他在谷中一处石屋停留了片刻,出来时手中似乎多了个锦盒,至于锦盒里是不是密函,实在没法确认!”
“那按你所言,你又如何知道那锦盒就是我们所寻的东西?”赵承业一听,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里的怀疑又多了几分,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带着几分压迫感。
林舟见状,立刻装出一副慌乱又心虚的样子,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赵承业,双手在身前不自觉地搓了搓,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细若蚊吟:“那…… 那是听我家家主说的…… 家主说,
这番话一出口,赵承业眼中的怀疑顿时消散了大半,他脸上紧绷的线条渐渐缓和,眉头也舒展了些许,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
他可从来不敢小觑大乾第一大世家端木家的信息网络,有些情报他们查不到,端木鸿能知道,实在再正常不过。
他很快起身,对着林舟拱手作揖,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感激:“多谢林老弟告知,这次可真是帮了赵某的大忙!眼下事情紧急,赵某得立刻去调派人手,改日定当备厚礼答谢林老弟!” 说罢,便要转身匆匆离去。
没想到林舟还装得有模有样,他赶忙站起身,伸手抓住赵承业的衣袖,脸上满是焦急,语气带着几分哀求:“赵大指挥使,那…… 那我那事,您看……”
赵承业此刻满心都是截杀吴天翊、夺回密函的事,哪有心思管林舟的私活?
他皱着眉,一把挥开林舟的手,语气敷衍得厉害,脚步都没停:“知道了知道了!等赵某办完这事,自会让人去豫章郡巡检司给你捞货,你先回端木府等着!”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掀开密室帘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只留下林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