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所谓的勾栏处。
孙延召一看,就这?
这不就是个大木头盒子嘛。方方正正的。正面有个小门,看来是供客人出入的。
墙上贴的是什么?
他往前走几步,这才看清这门口贴的花花绿绿的“招子”都是啥,画的美人图,没穿衣裳的,颇为艳俗。
他摇了摇头,心说这大舅哥一点不懂得男人的心理。什么叫犹抱琵琶半遮面,半遮半露才有神秘感和探索欲,这样更能激起男人内心的渴望。
看来这位大舅哥或许会写些淫词浪曲,不过其他方面也是半吊子。当然自己也不是什么专业的,但现代信息发达,见的多了自然懂得也比古人要多的多。
如今时辰还早,还未到午时。这勾栏并未开门,如此倒也省去不少麻烦,孙延召指使丁卯上前。
“去,去敲门!”
这丁卯还从未来过这等地方,面皮薄,生涩的很,上前几步又缩回半步,硬着头皮敲了两声,同时喊道:“有人吗?”
他一连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答应,转头说道:“大郎,没人,要不咱们走吧?”
孙延召一昂头,“有动静,来人了!”
果然,一个汉子开了门,探出头来。这汉子显然还没睡醒,眼睛被眼屎给糊了一层,脏的嘞,看的孙延召直撇嘴。
那汉子打量他俩,然后说道:“雏啊?来早了,姑娘们都还歇着呢,晚上戌时,准点开锣,二位爷晚上再来乐呵?”
那丁卯赶紧说道:“误会,我们不是来玩的,我们是孙府的,找你们东家!”
“东家?”这汉子挠了挠头,又瞅了瞅,警惕道,“你们干什么的?”
“孙府的,找李继昌。”丁卯又说了一遍。
“你等着……”这汉子关门进去,过了整整一刻钟,才有人来开门,那汉子冲他俩招了招手,“你俩先进来吧,来的太早了,我们卯时(早上五点)才歇下,这还没睡上两个时辰。”
孙延召四面看了看,结构上与现代的小剧场大同小异。不过墙上挂着几幅笔法潦草却极具张力的春宫图稿,空气中好像有某种浓烈又奇怪的香料气味尚未散尽。
“那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孙延召略表歉意,从怀中递过一小串铜钱,“这就当是赔罪,请兄弟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