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听了铁心的话,心里暗自思忖,觉得他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但这毕竟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于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时茜,心想还是要看女公子的意思。
此时的时茜似乎也感受到了长宁的目光,她转过头来,与长宁对视一眼后,又将目光投向了靖王。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对着长宁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长宁,听靖王爷的吧!”
靖王听到时茜的话,嘴角也不禁高高扬起,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靖王看着时茜,眼中满是倾慕之意,然后对铁心吩咐道:“铁心,多给书生一些润笔费,这画确实不错,多的就当是赏钱了。”
铁心应了一声“好嘞,爷”,随即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五两银子直接塞给了书生苏牧,并笑着说道:“书生,还不快多谢爵爷赏赐。”
苏牧见状,连忙收下铁心给的银锭,然后对着时茜和靖王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多谢靖王爷和爵爷的赏赐,小生感激不尽!”说完这话,苏牧停了几秒后,便很识相地说道:“小生心愿已了,就此告退了。”
靖王微微颔首,摆了摆手,示意苏牧可以离去。苏牧见状,连忙朝着靖王和时茜又行了一礼,然后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苏牧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时茜的声音传来:“书生,你这画上怎么没有落款啊!”
苏牧听到时茜的话,身体猛地一僵,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靖王见状,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牧,缓声道:“书生,爵爷还有话要问你,你先莫要离开。上前,回话。”
苏牧心中一紧,但还是赶忙应道:“是,王爷。”说罢,苏牧快步上前,走到离靖王和时茜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垂首道:“回爵爷的话,小生如今只是无名小卒一个,所以,觉得自己不配在画中落款。”
苏牧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苏牧说完这句话后,便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再说话。过了十几秒,苏牧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再次开口道:“爵爷,小生斗胆,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爵爷能应允。”
时茜原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苏牧,听到他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
然而,就在时茜准备开口的时候,靖王却突然打断了她,毫不客气地对苏牧说道:“书生,你确实很大胆。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西周有史以来的第一位一品郡主贞瑾伯爵!”
靖王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爵爷能够收下你的画,并且没有因为你私自画她的画像而责罚你,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你竟然还不知足,居然还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苏牧听到靖王的话,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回禀王爷,小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
小生早已娶妻成家,又怎敢对爵爷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靖王心中暗自嘀咕,谅你也不敢有如此妄念,毕竟茜儿可是本王的心头挚爱。然而,靖王嘴上却不紧不慢地说道:“哦?既是这般,那你适才究竟欲求爵爷应允你何事呢?”
苏牧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径直投向时茜,只见时茜嫣然一笑,柔声说道:“书生,你且道来,你期望本爵应允你何事呢?”
苏牧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而后朗声道:“小生此次上京赴考,若能侥幸金榜题名,且跻身三甲之列,那么,还望爵爷能够恩准小生,在爵爷您现今购置的这幅画上留下小生的名号。”
时茜闻听苏牧所言,娇笑道:“书生,你对自己的才学倒是信心满满啊!”
苏牧恭声道:“回爵爷话,状元之位小生实难把握,然榜眼、探花,小生自觉尚可一搏。
若是小生,果真能位列三甲之内……”苏牧本想说若自己荣膺榜眼或探花,那自己便有资格在郡主贞瑾伯爵的画像中落款了。
时茜道:“那此画便交由你落款。书生,你切不可令本爵失望啊!本爵,可要带回一幅没有落款的画。
毕竟,没有落款的画,犹如明珠蒙尘,只能算作练笔之作。”
苏牧闻听此言,喜不自禁,赶忙朝时茜作揖,道:“多谢爵爷成全。”苏牧心潮澎湃地想着,能在自己敬佩奉为神明的女子画像中留下自己的名字,于己而言,实乃无上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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