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若要再次去南疆,去之前多做些准备。”晏杪听罢沈如期想要去南疆并不阻拦,只是沈如期一个女子在外,总归是不安全。
她是可以派人保护在她身边,但也只是暂时,沈如期的性子也不会让她一直这样做。
“阿姐,不如就让范小将军教你一些武艺,这样有些武艺傍身,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应对一二。”
沈如期觉得她这个法子可行,但对学成什么样,她就不抱什么期待了。
她道:“我摸着这点草药还好,让我舞刀弄枪可就不行了。”
晏杪道:“能学多少是多少。”
说完,她又问:“阿姐打算什么时候去?”
现在沈如期已经没有什么能束缚她了,沈家那边经过去年那一遭,不敢再对她如何,她有医术傍身,又有陈中流这个师父引导,师门遍布北梁各处,即便是南疆也有一位师姑在,能让她可以安心脱离沈家,不至于让她独身一身,至少在她还未适应新身份前,能有人帮她一把。
沈如期道:“暂时还不急,你的事我不放心。”
不止是晏杪的事,沈家那儿还有事没有解决。
她的那位继母做的事,她要为死去的母亲讨回来。
想要彻底斩断过往,必得将爱和恨一同斩断。
二人说话间马车已经走了一半路程,在路过一个糖水铺子时,晏杪让车夫停了下来,顺路买几碗糖水准备给裴漾带进宫去。
裴漾在吃的上面虽然不挑,但吃惯了宫中御膳,时常会要吃宫外做的美食。
这段时日宫外不太平, 贵妃不许她出宫,什么宴会诗集都不让她去了,就等着殿试放榜,给她赶紧挑一个合意的驸马。
在等老板给她们装糖水时,晏杪在糖水铺子前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似心有所感,他也转过头来,和晏杪隔着雨雾对望。
裴昀看见马车中那道朦胧的面容,恍惚了片刻。
外面还飘着小雨,二人隔着雨雾对望一眼,晏杪便放下帘子,如同看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前世种种,早已随着她的死而淹没。
如今裴昀对她来说,和太子之流没有区别,都是她的敌人。
她会对太子如何,就会对裴昀如何。
在打包好糖水后,马车刚一动,她再次掀开帘子。
此刻裴昀离她比方才近了许多,她惊讶出声,“煜王殿下?真的是你,方才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裴昀见她掀帘,神色明显一顿,随即很快便回神,“看来是本王在晏三小姐心里并不重要,晏三小姐这才没认出本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