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裴霁安的功力想杀了我,恐怕易如反掌。
“他们此刻定还在添香楼内大肆搜查,你这副模样穿行而过,势必会引起他们警觉。”
“过来,我带你回去!”
不是商量,命令的语气自身后响起,我心头泛起挣扎。
发觉自己犹如困兽,此刻除了相信裴霁安以外,别无他法。
转身之际,裴霁安已穿戴整齐夜行衣。
此刻冷漠矜贵,无人能入其眼的不羁模样,全然看不出方才于床榻之上的一丝温存。
我默默双手攥拳,却发现他那张眉目深邃的脸庞,似乎又多了几分苍白。
抬脚靠近他时,浓烈的血腥味再次扑面而来。
转头望向一旁的锦被,白色的内里被染上暗红鲜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刺痛人的双眼,我微微蹙眉。
我只知晓裴霁安受伤,竟不曾想他受伤如此之重。
竟还打了他一巴掌……
“安王殿下,你伤得很严重?”
“这不是你应该在意的。”
裴霁安面色阴沉,伸手揽住我的腰。
“如宋夫人所言,今日我们不曾见过,你只当我没说过那些话就是,是我得罪了!”
说罢,带我离开房间,又飞身进了醉轩坊。
我意味深长看向身后添香楼,心中有了思索……
双脚接触地面,裴霁安便打算离开。
迎着窗外的阳光,目光触及到裴霁安的肩头,黑色夜行衣涌出一大片黏腻,看上去湿哒哒的。
黑色与血色融为一体,血腥味在鼻尖弥漫,原来受伤最重之处在肩头。
“安王殿下是要离开了?添香楼内,那染了血的锦被还未处理,你……”
“宋夫人口口声声不愿多提此事,如今却又关心起我来,为人是否太过矛盾?”
望着他冷眼睥睨,我立刻闭嘴,心中郁结。
我不过是想帮人帮到底,没想到这也惹到了他?
此人还真是一如传闻中情绪易变。
微微福身,我脸色也冷了下来,不愿与他再做过多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