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不是？”皎月缓了缓气，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下了，“既然不是，那就送回去给外面的百姓吧。”

“别别别……”纳兰明珠脸都白了，右手从头顶往下一甩袖子，伪装尽数卸去。本尊看起来年纪倒不大，头发随意束起，胡子拉碴，看着不修边幅，“我知道你们在找我，可我也不知道何栗在哪儿，他亲孙子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言墨衣咬牙，气得胃疼：“那就说你知道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纳兰明珠急着撇清一切。

角千尘翻了他一眼，嫌弃道：“就你这心虚的样子，哪像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这是想替何栗担责吗？仗义啊！可你问过未弗州的百姓是否也愿意？”

纳兰明珠瘪着嘴巴，干脆不说话了。

“你好歹是一州之主，装疯卖傻不仅有失身份，还把未弗州的脸都丢尽了。”言墨衣严正提醒道，“要是外面的百姓知道他们的君王半夜三更做出这等下作事，你说他们会咽下这口气吗？”

纳兰明珠比谁都清楚后果，瞬间泄了力，瘫坐在地上，连叹了三口气：“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不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说起来都是祖上的孽缘，我的高曾祖父爱上了一个异族女子，还跟她生了六个孩子，直到这六个孩子到了婚嫁的年纪，这位高曾祖母才说必须先找一个未弗州以外的人合房，清除体内携带的妖毒，才能正常成亲，不然女子必亡，男子必衰。”

“为什么要未弗州以外的？”角千尘不理解。

纳兰明珠苦着脸说：“那位高曾祖母是用贯穿整个未弗州的瑞河水作为修炼妖丹的介质，瑞河中有种特殊的炁会和我们体内的妖毒发生冲撞，未弗州的人自小就饮用瑞河水，这种特殊的炁早就融入到炁灵中了，所以只能依靠外面的人先清除妖毒才行。”

“这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想知道你想打卫陵什么主意？”言墨衣没耐心继续听废话了。

纳兰明珠眨眨眼睛，一副茫茫然无知状：“我不知道何栗想干什么，他就找我要了未弗州特有的火焰木，这火焰木数量极其稀少，只王室可用，我以为他是好奇。”

“连司马瀓都知道何栗要打卫陵的主意，你跟他一贯亲近，他会不告诉你？”言墨衣根本不信，“他都跑了，你还想替他瞒着？看来是真打算让未弗州替辰垣州承担一切罪责了？”

纳兰明珠嘴角一歪，又不说话了。

“你要是有顾虑就说出来。”言墨衣强迫自己有点耐心，毕竟好不容易才见到人。

过了好一会儿，纳兰明珠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卫陵的事是何栗和司马瀓安排的，我真的只给了块木头。何栗说东方曜的陵中随葬着大量奇幻异宝，说不定能永久解决我家族的麻烦。让他知道我家族的秘密，我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以此要挟我索要火焰木，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跟他说好的，他做什么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其实我根本不信他，人家随葬的东西，他怎么能一清二楚？可我，我这不也是走投无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