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起身,摘了一朵粉白色的小花。
那花朵并不像是寻常野花,样子与玫瑰倒是类似,只是要比玫瑰小上许多,约莫只有两个指甲盖的大小,虽然少了些馥艳,不过倒是多了几分别样的精巧。
他捏着那朵小花向怀雀走过来,怀雀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最后单膝跪在自己面前,Zero伸出手,怀雀垂下眼,Zero将小花别在了怀雀的发间。
……这是什么意思?怀雀想,这是给他的尸体打扮的漂亮点吗!
不过,如果Zero好心愿意为他立个碑,那他要在碑上刻下“宇宙最可爱最漂亮最善良最无辜的人”这几个字。
这样以后Zero和向烛在他墓碑前深情表白的时候,还能膈应他们两个人一下。
怀雀这么想着,目光随意地落到了Zero缓缓放下的手背上。
先前Zero为他暖手时,便把手套摘了下来,不过仔细一想,Zero在他面前摘下手套的时候很多,他并不避讳这件事,每次都是露出干干净净的一双手,既没有纹身,也没有被星能腐蚀过的痕迹,仿佛戴着手套只是单纯因为洁癖而已。
怀雀实在好奇,索性开口问道:“既然你们都是实验成功的结果,为什么你和应为止的星能不一样……呀?阿泽哥哥。”
——左右他都要死的,那怀雀还是想做个死得明白的小鬼。
况且,他也不是完全是个弱鸡!就算反抗不了Zero,那给他脸上身上添点伤、心里添点堵,怀雀认为自己还是可以做到的。
坚定了这个理念,怀雀从瑟瑟发抖渐渐转为了无所畏惧,他撑着脸看向Zero, Zero仍跪在地上,还未起身,本来距离便与怀雀很近,怀雀这么一低头,那张美丽到过分的脸骤然放大在他眼前。
他甚至可以数清楚怀雀的睫毛。
也许怀雀会觉得荒谬或是无聊,但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永远坐在这一片绿野里,安安静静地像只大狗一样蹲在怀雀的面前。
去数他的睫毛。
不过事实是怀雀永远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而他也很快别过眼去,说道:“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讲,应为止才是实验成功的产物,我只是……”
——只是个失败的半成品。
从前,Zero是十分坦然面对这个身份的,他是半成品,所以没有名字;他是中途失败的产物,所以哪里都比不上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