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叔,欢儿何曾行差踏错?为何您对她这般不悦?您未曾察觉,她那份温婉贤淑、大方得体,正是世家女子的典范么?"
刘铭目光如炬,直视乾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似乎其双目之疾并未随昔日救命之恩一同治愈。
"温婉贤淑?那动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之态,外人观之,岂不疑心府中有人苛待于她?小家子气尽显,宛若灾星降世,哪堪与出身名门、默默承受你万般呵护而毫无怨言的苑颜相比?那才是真正的温柔大方,进退有度。"
话音刚落,何欢儿面色惨白,双手紧攥,指尖刺入掌心而不自知。小家子气?灾星?原本欲借泪眼博取同情,以期乾渊偏袒,未料反遭此等非议。
刘铭老朽,竟敢如此轻贱于她!黎苑颜凭何轻易俘获其心?可恨,她所厌之人,竟如此投契。她誓,乾渊愈珍视者,她必毁之,终有一日,黎苑颜难逃她掌心!
然,表面仍需强颜欢笑,一副逆来顺受之态。何欢儿深吸一口气,强忍泪水,勉强笑道:"铭叔,欢儿仅是担忧您的安危,既然让您不悦,欢儿即刻告退。"
转身欲行,却被一股不容抗拒之力挽留。乾渊面色渐沉,不解欢儿已屈尊至此,铭叔之心为何仍硬如磐石?对黎苑颜的宽容慈爱,怎就不能分毫施于欢儿?
"铭叔,欢儿出于善意,若您不喜,置之不理便罢,何必狠心驱逐?"尊敬之意,渐消散于言语之中。
"我意已决,不愿与她共处一室。若她不离,我便离去,你自抉择。"刘铭性情固执,对何欢儿丝毫没有容忍。
乾渊按额,一筹莫展。铭叔言下之意,岂非让他于母亲与爱人之间作出选择?
欢儿与铭叔,两者皆不可弃,一时间,他左右为难。
侧目瞥见黎苑颜在一旁静观其变,乾渊以手掩唇,轻轻咳嗽,吸引了她的注意。黎苑颜本能望向他,旋即被乾渊的眼神缠绕!
乾渊眼神示意,急切盼其助一臂之力,劝说铭叔。
黎苑颜初以看戏心态,窃喜于铭叔对何欢儿的反感,但此时已非简单的戏剧,而是针锋相对。若继续旁观,恐有失厚道。况且,此刻的何欢儿,确令人怜悯。好吧,就卖个人情给乾渊吧!
思及此,黎苑颜微微点头,以示同意。
黎苑颜望向正喘息的铭叔,轻轻捏脸,露出最惹人怜爱的微笑,缓缓移至其前。
"嘿嘿,铭叔……您对女孩如此严厉作甚?看在我的薄面上,饶过她这次如何?若您真无法忍受,视她为空气也可?"
刘铭闻声,面部肌肉微颤,他这是在替她教训何欢儿啊!怎料关键时刻,这丫头横插一脚,仿佛有意拆台!
他怨怼地望向黎苑颜,语带愠怒,似孩童受挫般:"你这丫头的面子,能值几何?我为何要买你的账?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任是谁的面子都不管用。"
面对刘铭如牛般顽固,黎苑颜的微笑逐渐僵硬,无奈耸肩,效仿乾渊轻咳,试图引起注意。她向乾渊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而乾渊却投来警告的目光,"继续劝说,直到铭叔答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