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大妈理直气壮,“问我啥子问我,她一大清早不分青红皂白跑下来打人,我打不过她,这才报的警。”
孟旭皱眉:“命案怎么回事?”
卷毛大妈眼神闪烁,“我怕你们来的晚。”
花甜心里顿时口吐芬芳,大妈你怕警察来晚了,也不至于报假警呐!不过瞅大妈年纪,法盲可能性极高,当然也不排除吃定警察拿她没办法耍无赖的可能。
孟旭显然不这么想,他转向壮辅警,指着卷毛大妈道:“等会把人带回去,报假警要承担法律责任。”
辅警兄弟……
大哥,要不要这么认真,您知道我们狮子山大猫小猫没几只,这种案子带回去,宋指导估计得疯。
此时,地上撒泼打滚的黑脸大妈突然蹿起,“她没说错,是命案!”
卷毛大妈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命案!”
黑脸大妈这会变聪明了,智商重新占领高地,她扯过孟旭的胳膊把他往厨房带。花甜立马跟上去。
到一楼厨房,好家伙,鲜红的血迹从墙面一直延到地砖,更别提满屋子的血点子和遍地乱飞的鸡毛,整个一屠宰现场。孟旭走进一看,燃气灶上炖锅里黄油油的鸡身浮浮沉沉,水池边还放着洗好的香菇和参片。花甜鼻子凑过去闻闻,别说,炖的还怪香。
黑脸大妈指着炖锅,气得两眼通红,“一楼这个不要脸的臭女表子,把我的鸡活生生给宰了炖了!我的鸡!”大妈眼睛一扑簌,泪说来就来,“死得好惨!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我晚上刚给它喂过小米,今天就死了!”
大妈哭得凄惨,一把鼻滴一把泪,边哭边摸眼泪。花甜有点想笑,主要这位黑脸大妈烫着时髦的泡面头,整张脸涂得五彩斑斓,这不哭还好,一哭,两道泪痕顺着脸颊滑下,活像千与千寻里的无面人,想象无面人搁你面前撒泼打滚的模样,辣眼到极致。
孟旭松了口气,原来死的是鸡不是人。
显然他高兴得太早了,警察在场,黑脸大妈仿佛一下有了靠山,指着卷毛大妈,嗓门越发洪亮:“警察同志,赶快把这个偷鸡贼抓回去,我不要赔钱,就要她坐牢!”
卷毛大妈也不是好惹的,只见她两脚岔开,双手叉腰,像个张开的圆规。
“你的鸡,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变成你的鸡了!你咋不说我房子是你的呢!”
此言一出,花甜对卷毛大妈印象急转直下,初步目测,该大妈极有可能是恶人先告状,拿了人家鸡不说,还抢先报警,难怪黑脸大妈如此生气。
“到底怎么回事?”孟旭一板一眼问道,拿出笔记录下来。
原来,卷毛大妈和黑脸大妈是一栋楼里楼上楼下的邻居,报警的卷毛大妈住102,黑脸大妈住202。黑脸大妈亲闺女坐月子,她从老家带来十只活土鸡,想给闺女好好补身子,十只鸡一下吃不完,她便把没吃完的鸡放在阳台上养起来,原本平安无事,谁知今天,她大孙子无意间打开鸡笼,一只母鸡溜溜达达跑出来,从二楼阳台缝一下子飞到一楼院子里。
黑脸大妈一小时后才发现,但等她敲开一楼门,鸡已经炖锅里了,两人争论不休,黑脸大妈说卷毛大妈偷鸡,卷毛大妈死不承认,两人越说越生气,最后上演全武行,这才有了开始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