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差都松了口气,安静退出公堂。

走出县衙,一干人止不住害怕起来,凑一块商量日后要怎么办。

这县令看着是娇滴滴的姑娘家,带着的护卫也是姑娘,手段却忒吓人。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邪术,竟然能让县丞乖乖听话。

咱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其中一个官差止不住叹气,不止咱们,之前那些把税赋直接给咱分了,一分都没有交给县衙的商户和富绅,怕是也要被牵连。

这些人可是把持桐固县多年,跟上任县令称兄道弟。

要不咱去通知一声,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有人小声提议,十年的税赋补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咱分头去通知,不能让那小娘们骑到咱头上来。领头的官差恨恨磨牙,桐固县这么多年不换县令,她真以为凭着两个女护卫,就能安生任职。

对!咱不能让个小娘们骑到头上来。其他人义愤填膺,浑然忘了之前在公堂外,有人被打得爬不起来。

一行人商议妥当,随即分头散去。

县衙安静下来。

林青槐带着谷雨和冬至进入后院,发现厢房内什么都没有,看着像是许久没打扫的模样,暗暗头疼。

真是给了她一个好大的下马威啊。

城里因为起了战事宵禁,这会怕是难买到被子。谷雨皱起眉头,嗓音裹着浓烈的冷意,我去找找,不然今夜没法过。

昨夜打了一夜的仗,大小姐都没功夫梳洗,换了衣裳就去磐平关。

之后一路赶到桐固县,身上的血腥味都没去掉。

去看看吧,我和冬至擦洗一下。林青槐冷笑,一群小人,以为给我点难堪就能把我给难住。

她任桐固县县令的谕帖红告示,早几日便送到了县衙。县丞置之不理,既未安排人出城迎接,也未给她准备就任仪式,无非是想逼她打道回府。

可惜,算计错了人。

是。谷雨应声开门出去。

林青槐放下手里的油灯,挽起袖子打扫收拾。

薛明志和典史、教谕还有胥吏在公堂站了一夜,次日天没亮便差人操持起来,给林青槐办就任仪式。

城中商户、富绅昨夜收到消息,说新来的女县令要算旧账,纷纷拒绝出席仪式。

便是城内的生员,也无一人参加。

林青槐浑不在意,仪式结束拿到官印便带着冬至和谷雨,易容去见住在城内的赤羽卫和星字护卫。

他们先入城,由于人数众多,因而分了好几处地方住着。

桐固县不大,城内的百姓不足四万人,外来的人稍微多一些就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