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不落忍的情绪,瞬间归了位。
原来,当年动心的人,不止是他。
“但是当时灯光很暗,他又带着帽子,我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只记得他身形高瘦挺拔,下颚线轮廓清晰,肤色偏冷白,”说着,池漾后知后觉地打量起席砚卿来,“欸,要这么说......”
席砚卿转头看她,莫名有些紧张,满脑子都是如果她认出他来了,该如何跟她解释这件事。
哪成想,这姑娘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紧接着就是一句:“席砚卿,你为什么不吃醋!”
席砚卿相当大度地笑了笑:“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我吃哪门子的醋?
你十六岁时心动的那个人就是我。
池漾循循善诱:“既然你不吃醋,那你带我去见见萧洛则呗,我去会会他。”
席砚卿冷冷瞥她一眼:“但我不是没心眼儿。”
池漾:“......”
☆、Complete
吃过饭,两个人乘坐电梯下了楼。
电梯是外置式,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整座城市华灯初上,流光四溢。
从南门出来,穿过天桥,往UN酒店走的时候,席砚卿别有用心地朝后面望了一眼——
曾经那面灯火辉煌的Ustinian展墙,此时被一块幕布遮住,一片漆黑。
像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告别。
象征着,那场令人怦然心动的相遇,将从此,长长久久地掩于岁月。
他心里,有不能揭开谜底的遗憾,也有力挽狂澜的庆幸。
总之就是,各种滋味搅在一起,辨不出个味道。
他揽上她的肩,为她挡走一半的凉风,过了天桥。
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池漾订的房间,竟然就是他们上次住的那个。
刷卡进了门,池漾把包放下,说:“我去个卫生间。”
席砚卿来到客厅,顺势打量了一眼布局。
跟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想起上次在远郊墓园找到池漾的那个夜晚,席砚卿每次都心有余悸。
他竭力把心中的那种后怕感,强势清空,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池漾分毫。
客厅中间的落地窗,朝北而立,正对着那面Ustinian展墙。
不同上次的是,此时,对面漆黑一片。
席砚卿手搭在窗棂上,无声地望着对面,像是在参观一段历史。
直到池漾的声音打破这份安静,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席砚卿。”
“怎么了?”他一边应着,一边朝卫生间走近。
池漾问他:“你在窗边吗?”
闻言,席砚卿停住脚步,往身后的落地窗望了一眼,“在。”
她的声音继续传来:“他们说等会儿会有流星,你帮我看着流星许个愿。”
席砚卿丝毫没觉得她这个想法幼稚,笑问:“许什么愿?”
“你看着许就好了,我相信你哦。”
“好。”席砚卿真的把她的嘱托,当成一件事应了下来。
他返回到落地窗前,真的饶有兴致地看起了天。
今晚恰逢月圆,星罗棋布,像一幅神秘的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