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关系,本该是一段极其亲密的关系。夫妻之间的相伴,有时更甚与父母亲长兄弟姊妹的相伴,情浓时大可毫无保留,缘尽也无怨无悔,这段关系里,不必遮掩自己,不必做表示人,更不该算计猜忌。”
“如今,秦晁就是我的期许。”
……
面对长孙蕙的质问,秦晁不答反问:“岳母既觉得我应当坦白相告,又为何还是选了骗她?”
这个问题,分明是掐着人心处讳莫如深的偏私来问的,换一个人,或许就尴尬难言了。
可长孙蕙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越发认真打量起面前的青年。
秦晁笑一下,主动帮她答了:“因为在岳母来看,无论黛娘还是另外两位,都是您的掌中宝,骨中血,而我,无异于路边一块烂骨头。”
“纵然岳母心中有是非道理,也并不妨碍岳母偏爱自己的孩子。”
“而今,这块烂骨头愿意将局面做到伤害最小,两全其美,你们又何乐而不为?”
长孙蕙听得笑了:“你这话,脸皮稍微薄些的都顶不住啊。”
忽而话锋一转:“想来,黛娘将你这块烂骨头捂热乎,没少受你的冷嘲热讽吧?”
姜到底是老的辣,知道掐哪里最疼。
秦晁的神情一瞬间怔然,仿佛回想起与明黛相识的点点滴滴。
曾经,他的确待她不好。
长孙蕙搓搓手,爽快承认:“是,你说得对。看到黛娘那么在意你,我便知道,倘若她得知当初你受了委屈,必定两难。毕竟,那也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敬仰的兄长。”
“此前你来势汹汹,真叫人不得不防,可今日来这一手,又叫人对你刮目相看。”
“秦晁,多谢你没让黛娘知道此事,但你放心,此事,我会单独给你交代。”
听到这里,秦晁忽然玩味一笑:“不必。”
长孙蕙蹙眉:“为何?”
为何?
秦晁又笑。
过去的很多年里,他无力为自己讨回公道,也没人给他什么说法,只有她对他伸出手。
而今,他已有实力为自己讨回公道——明媚和明靖把明黛带走,他便抢回来,吓唬威胁屡试不爽;楚绪宁因嫉恨伤他手臂,他便让他在成倍攀升的嫉妒中,还回这条手臂。
所以,他不需要别人来为他讨公道给交代。
他自己就可以要到。
更何况……面前这位可是岳母啊,哪个傻子会在大事落定前得罪岳母?
秦晁微微一笑:“倘若岳母觉得一定要对我有交代,我倒是想拿这个交代跟岳母换个别的。”
长孙蕙微微颔首,笑了一声,终于给了个明确的答复:“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还来换?”
秦晁眼中亮起光彩,露出了入府以来第一个愉悦的笑。
他不需要长孙蕙交代,他只盼她能毫无顾虑将掌中明珠托付。
“那么,秦晁再无所求。”
作者有话要说: 秦晁:嗤,我不需要交代,捅破了就没意思了。交代哪有吊着威胁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