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反问:“为什么一定是他,难道就不可能是我的朋友,或者一起干活的人?”
“我没说绝对。”照一想了想说,“不过,人在外面和在家里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在外面会更谨慎一些。而在家人面前,其实是很难藏住秘密的,除非你一个人都不告诉。”
徐朗没有反驳,照一说的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另外,我刚才问你存了多少钱,你说二十来万,和我预料的差不多……”
徐朗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有多少存款?”
“勒索人问你要三十万,没多要,所以我猜应该是熟人,对你的经济情况很了解。他在你能承受的基础上提要求,这样你妥协的可能性会比较大。如果他问你要一百万,你根本拿不出来,可能就会选择别的方式来解决,而不是给钱了。”
照一顿一下,又说:“我感觉你太太和父母的关系挺紧密的,不然不会结了婚还住一起。如果她真把你的身份告诉了父母,再由两位老人传到儿子那里,那很可能你们的经济情况也是以同样的路径泄露出去的。”
徐朗狠狠一抹脸,嗓音沙哑道:“张萍在家里很有地位,我老丈人丈母娘什么都听她的……张萍和她弟弟吵架那会儿,她爸妈想帮儿子,被张萍骂了回去,说弟弟就是让他俩惯坏的,她还让弟弟滚蛋……可能那时候说的话伤了她爸妈的心……”
这是别人的家事,照一不便置评。
“现在怎么办?”徐朗的语气表明,在这件事上,他已经把照一当作了靠山。
照一耸肩,“等吧!”
既然有了方向,徐朗也不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开了,很快找了条岔道,把车停进去。
照一坐得四肢麻木,提出想下车走走,徐朗观望车外,袅无人烟,便跟照一一起下车。
即便徐朗心情焦灼,没有胃口,这时候也感觉饥肠辘辘,不过他没有备多少吃的,唯一一包饼干也早被照一干掉了。
“我也饿啊!”照一拍拍口袋,“可惜身无分文——你带钱了吗?可以找个加油站买点零食。”
徐朗毕竟是大风大浪里熬过来的,饥饿消磨不了警惕性,绷着脸说:“一顿不吃死不了的!”
照一干笑笑,“嗯,就当减肥了。”
四月的深夜,依旧寒凉,两人衣衫单薄,在外面呆了二十多分钟就又躲回汽车里窝着。
等待熬人,徐朗逐渐烦躁起来,“也不知道张萍有没有跟警察说明白了!”
他几次想打电话问问,又唯恐耽误妻子办事,手机拿起来又放下。
照一想帮他缓解焦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