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勋喝多了特别犯困,勉强用手臂支住脑袋,眼皮半睁半闭,虽然很疲倦,心里却不那么闹腾了,有种懒倦的松弛感。
赵斌忽然推他一把,“哎,你明天别去登记了。”
“啊?”欧阳勋睁开眼睛,正撞上赵斌老谋深算的脸。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跟那个叫许什么的女人结婚,当然是假结婚啊,你自己得把持住,别对不起静宜……”
“你胡说八道什么!”
“听我讲完!你俩先结婚,把孩子的抚养权弄到手,姑妈肯定乐开花,等个一年半载,你再跟姓许的离婚,重新娶静宜。”
欧阳勋费了会儿劲才弄明白赵斌的意思,脸立刻涨红了,“亏你想得出来,你把静宜当什么了!”
“她不是不能生嘛!应该能理解……”
“放屁!”
“得!算我什么都没说!”赵斌嘟哝,“我不是在给你找最优化方案嘛!”
欧阳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最后一点记忆是赵斌使劲灌他酒,他似乎还去洗手间吐过一回。
早晨醒来,他头痛欲裂,伸手去够柜子上的手机想看看时间,不留神把闹钟扫到了地板上,那是赵珺梅给他买的塑料壳闹钟,刚一坠地就四分五裂。
赵珺梅闻声进来,一张脸上略含忧愁,欧阳勋看见母亲就条件反射,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四处找自己的包,想看看户口本还在不在。
“别找了,你的包在银杏苑吧?”母亲到底是母亲,一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欧阳勋没吭声,赵珺梅弯腰把闹钟零件拾起来,又给拼装好,搁回柜子上,趁这功夫,欧阳勋查了查时间,快八点了。
他手忙脚乱穿衣服,和静宜约好八点半去接她的,还得赶回银杏苑拿户口本,这赵斌也是,问都不问就把他送这儿来了。
欧阳勋匆匆刷完牙洗完脸就要走,被赵珺梅喊住,“吃了早饭再走呢!”
欧阳勋想起两人最近紧张的关系,不忍破坏眼前这一点和谐,只得坐下喝粥。
赵珺梅给他拿来放在蒸笼里的两个包子,也在桌边坐下,“我想通了,就这样吧……你以后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体。”
欧阳勋不难猜到昨晚赵斌送自己回家时八成又夸大其词地“恐吓”过了母亲,赵珺梅那一脸愁容下面难掩对儿子的心疼。
他没解释,轻轻点了下头,接过母亲递上来的包子。
欧阳勋上车前给静宜打了电话,为节省时间,两人约好直接在民政局碰头。等欧阳勋到银杏苑取了包再赶过去,静宜已经排上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