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婷扑到桌面上,肚被狠狠顶在桌沿,痛得她冷汗从额角冒出。
眼见刀锋闪闪,温婷切切的叫了一声:“城哥!”
刀刃停在了她眉心处,一丝微微的刺痛感,将她妒嫉成狂的心快速的安抚下来。
“温婷。”拓跋城神情冷肃的瞥着她,他并不想杀她,至少这一颗从他手中布下的“阳棋”,还有她的用处。用好了,可以少死很多人。
温婷扑到他的脚下,泪水婆娑的道:“城哥,你可想过这次事成后,我怎么办?你还让我留在这里吗?”
“不然呢?”拓跋城的确没有想过,这枚早年布下的棋子启用之后,当她的作用被利用殆尽时应该怎么处置。
女人,活路不多。
“你以为我真的愿意救她出来吗?我我,我只是为了见你。”她低着嗓子了,手揪着心口上的衣襟,绞动着华丽的布料,像是要把指尖戳进自己的心口上一般,痛苦的道。
拓跋城眸色微怔,不改平日对女子的冷淡:“各取所需。救她等于让你多活几日罢了。”
温婷面色阴沉,伸手指着床上的司马清:“没有她司马清,我现在还是温家的大小姐,我会过得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
“进宫的事,是你跟你爹爹选的,举手无悔。”
“不,我后悔了,我从被逼和亲的那时刻我就后悔了,我不知道是和亲,我不知道深宫里为争宠无休无止的争斗,我不知道宫里的白天与黑夜其实没有差别。”她流着泪,脸上青筋暴突,双眼里藏了多年的怨毒之色利剑一样的直刺出来。
拓跋城原本冷硬的心,有些被触动,他叹了一声:“你好坏还活着,伴在皇帝身边,衣食无忧,你还要再多,便是你的欲望太多了。”
“我要的多?现在年华正好时,我已经守寡了。”温婷皱眉,她似乎从不知道天下疾苦,只知道自己身上受了多少罪。
高人一等的商贾之女,有花不完的钱,有哄着她的爹爹,还有随意驱使的奴才。
这些才是她的人生,她以为这一切来得理所当然。
“城哥,你不会以为事后,我还能安然做母仪天下的太后吧?这些年的胡族战争,此消彼长,哪有女人活路,我求你送我去东海。”温婷道。
“东海?”他扬了扬眉毛,沉思片刻,刚才温婷在他面前都敢冒险杀司马清,难道是为了……他惊觉的道,“你想去司马睿那里?你还想做回大晋的公主。”
温婷见话已说开,也不掩饰:“对,我和亲就是为了大晋,司马衷那个不顶用的死了,可我还是他的女儿,我牺牲了这么多年,我应该得到补偿。”
“温婷,你过了这些年,还学不会要想活着就是要少做恶事吗?”
“拓跋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代替司马清出嫁,司马清她能过得这么逍遥,你知道我的在宫里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我只是想要得一点点作为公主的慰藉,不可以吗?”
拓跋城手腕轻挑,温婷眉心冒出一颗血珠,暗红色的血线沿着鼻骨处,一路下滑,停在鼻尖处。剑尖移至她的下巴,迫得她缓缓仰头,血线又快速滴到了她的人中处,最后落在了她的唇里。
拓跋城寒森森的问:“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