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大气不敢出。
拓跋城:“清儿请您去一趟。”
“啪……”一声响,随着人们的一声惊呼,室内烛火突然一暗,火光明灭间,刘氏姐妹更是直接从椅上跳起,抱作一团。
拓跋城脸面如常,只将打掉的一只衣袖从膀子一扯下,扔在地上,强壮的肩头上新旧伤痕累累入目,看得羊献容都眼前一怔。
怎样的男人,才能在刘曜面前一直屹立不倒。
大晋的百姓做不到,情有可缘,大晋的士兵将军对之闻风丧胆,还有她的男人——大晋的皇帝亦是做不到的。
清儿呀清儿,你喜欢上的男人,的确比母亲要强十倍百倍。
可惜……
刘曜站起,鞭子指到拓跋城的鼻尖:“你是我刘曜的死士,不是她司马清的人,你明白吗?”
拓跋城下巴微微发抖,低下头道:“是。”
刘鹏赶紧上前道:“父亲,时辰不早了,要不儿子替你去一趟。”
刘曜不语。
刘鹏当是同意。
拓跋城移步阻在刘鹏身前,道:“司马清说了,此去平阳城,自当为家人犬马之力。”
刘曜听闻,转身看羊献容。
羊献容动容的道:“相国,让我去劝她。”
刘曜眼中闪出一丝诡异的笑,似是看透羊献容救女心切的想法,挥手道:“不可,你还要照顾我们的三个儿子呢。”
羊献容心中咯噔一下,最后的希望有没有了。
自从跟拓跋城联手,一起将太子拉入长安城,又让温婷寻他回去,一切只为了将来给自己铺条后路。
她只想自己的孩子能在立于乱世之中,不要再去当奴隶,更不要被人当做棋子,身不由已。
此番冒险,她是赌上了四个孩子的性命。
刘曜何等心深的人,什么也不说,就将她轻轻松松的留在了弘训宫内,一句“龙凤之喻”让她心中动摇。
她渴望权力的保护,就像在深渊之中向往光亮的人一样,哪怕知道那光不是永恒,却贪婪的想据为已有。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滋生,让她不抑制的想抓紧眼前稍纵即逝的机会。
也许司马清嫁入皇宫,能为她和儿子们寻得一次生机。
她笑着送出一方帕子,上面绣着三匹小马驹:“这个送给清儿,她好久没有来看她的弟弟们了。”
刘曜接过帕子:“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要怎么做才对三个弟弟最好。”
羊献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回首看到卜珍与刘氏眼中的恨毒之以,她只淡淡把目光别开,装作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