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却道:“这是弗拉基米尔上将亲口说的, 我们可以去相信。”
贝利泄了一口气, 她只是不想再失望罢了。
眼看着重症患者身上被插满银针, 这迥异于西医的治疗方式,让贝利不是很理解,可不理解没关系,因为事情完全不是她想象中那样。
在昏迷中仍然止不住咳嗽的患者,在扎针十几分钟后竟神奇地安静下来,每个人脸上的痛苦面具逐渐被卸下,这么多天,床上的患者在此刻获得短暂的安宁。
手中的纱巾因太过惊讶掉在斑驳潮湿的地面上,藏在护目镜后的眼睛瞪圆,随后渐渐燃起星星之火。
在贝利过于专注时,闻溪拿出铁皮炉子,这是为了烧水烫银针用的,扎过的银针想重复使用,必须先丢滚烫的热水里清洗,再用消毒液消毒,在高市时医疗队便是这么做的。
将水烧开后,她就没再管这事了,银针消毒这活儿医生熟,术业有专攻,交给医生比较放心。
随后,她对此行陪同的翻译官道:“我想去尸岗,弗拉基米尔上将让我们将感染病毒的尸体处理干净,这个你应该知道。”
翻译官是一位年轻的北国男人,有着白种人特有的深邃迷人眼眸,刚刚见她凭空拿出一堆东西,他眼里的震惊尚未消散,再听见她说要去尸岗处理尸体,他顿时内敛神色用华语说道:“我知道,请跟我来。”
闻溪跟着翻译官身后往外走,甘菖蒲等人根本不担心她的安全,看她一眼后便继续救人。
尸岗离病患集中营有点远,闻溪跟着翻译官往外围走了十几分钟后才看见堆积成小山丘的尸堆,活着的人没有条件去保留死人最后的尊严,他们堆叠在一起,只粗略地分了男女两边而已,有些尸体被雪花覆盖,有些则袒露在这片天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