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白石墓碑贴着一张小小的可爱的照片,两棵松树围着墓碑遮风挡雨。
阿仁的墓碑,温婉第一次见,蒋兢南也第一次见。
“我不看!”温婉甩开蒋兢南的手想离开,被蒋兢南扯着手腕甩回到墓碑前。
“你睁大眼睛看看!阿仁!我们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墓碑在这里,孩子的骨灰在这里,你每天拿着一件衣服欺骗自己你真的觉得开心吗!你没疯,我知道你根本就没疯!你知道逃避墓园,你知道这里埋着我们的骨肉,所以你逃避,你骗自己,你让所有人跟着你都在骗自己!”蒋兢南越说越愤慨,他把温婉的头强迫的摁在墓碑前,让她看墓碑上的字和照片,“孩子没了!你想让我连老婆也一起失去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婉尖叫着推开蒋兢南,两个人挣扎着撕扯着。大雨倾盆,瞬间把两人淋得湿透,也浇灭了两人之间的怒火。
温婉跪坐在地上哭泣,从小声的啜泣到渐渐压抑不住的嘶吼,蒋兢南站在她的身后想要去抱住她,却连自己都疼痛的迈不出一步。
上了车,温婉再没说过一句话,蒋兢南把暖风打开,从后备箱拿了大毛巾给温婉擦拭,温婉就像一个呆呆的木偶一样了无生气。
回到家,温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再去逗弄那个虚无的孩子,也不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小方谈笑风生。蒋兢南让小方把所有和阿仁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他拉着温婉进了房间。
两人淋了大雨,他怕温婉生病。
温婉再不提起阿仁,她清楚的知道,也承认了阿仁的离开。蒋兢南不知道这是好转还是恶化,他甚至也不肯定自己这么做是好还是坏的,但是他再不能放纵自己去看着自己的爱人活在一个编织的,随时会化为泡沫的美梦里无法自拔。
他走了一步险棋,结果还未可知。
平静的过了几周,温婉这几周不说话也不活动,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蒋兢南就这么守着她,喂她吃饭,替她擦洗,带她出门活动,讲话给她听。
但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温婉就像一尊石像,不悲不喜。
严粟是最先回来的。她听说了这事后,安排妥当法国的工作,立刻返回国,把孩子留给父母照顾,和韩子川到了富城国际看温婉。
一进门,就看到一脸憔悴的蒋兢南,仍是干净熨帖的,却没了意气风发,就是一个担心挚爱的普通丈夫。温婉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夕阳,穿着一件米色的衬衫裙,目光呆滞。
严粟看了看白白的墙壁眨了眨眼睛,逼回眼里的湿意,然后她故作开心的在温婉背后叫,“亲爱的婉婉妞儿,你看看是谁来啦!”
没有任何的回应,温婉的耳朵就像堵住了一样,连睫毛都不曾眨一下。严粟不管这些,从背后环住温婉的肩,温婉却连一点挣扎和惊吓都没有,这在过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严粟蹲在温婉的脚边,抓着温婉的手抚摸着,“宝贝婉婉,很久没见我了,是不是很想我?没关系,接下来我会在N市逗留很久的,我天天都来陪你!”
我天天都来陪你!
再不让任何人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