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仿若真人。”
“嘿嘿。”
“只是不知画的是何人?莫不是心上人?”
齐沐阳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干巴巴的道:“是我一个冤家,欠了我一顿酒,我便把他画出来,省的日后见了他忘了他的模样。”
“此酒可当真是足够贵,齐公子将我包下到今天足有三个月了,这比开销莫不是也要算在这位故人的身上?”
“若是他还活着,便是我再请他一杯酒又有何妨?”
“那人,不在世了?”
“我希望他还活着,只是连我也不知他在不在了。”
......
齐沐阳将那副画端端正正的挂在了书房内,画里银盔红缨的少年将军手持马鞭,得意的笑容似乎要越出纸张来。
这画摆的位置极好,正巧对准了窗户,看那夕阳缓缓照射到画上,齐沐阳露出了点欣慰的笑容。这春花阁里头的满情确实画技不俗,若不是在花阁里,倒也是个厉害的画师。
可令他气急的是,只不过隔了一天,那画竟然无故消失了,他气鼓鼓的将家里一众奴仆挨个问了个遍,却仍然毫无头绪。只在他跺脚指天,将那小贼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之后,才发现他老爹面色不善的一直瞪着他,那神情就和平时骂他不孝儿一般地难看。
他惊的一身冷汗,细想莫不是方才骂的酣畅,直将自己花了重金包下美人只为求画技的事情一股脑倒豆子似的道了出来。
那金银虽说是身外之物,但到底是从老爹腰包里偷出来的......想到此处,他心虚至极,止住了骂,只道:“也罢,总归是爱之深,才想偷我这画,难得你如此欣赏我的画,便是赠与你也可。”说完,灰溜溜的回了房间。
而齐父一脸无奈,虽说是皇上派人索去,他尚未来得及给齐沐阳说此事,只是听他骂的如此畅快,心中倒是有些复杂。
苏谨云故去已有六年,当年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竟然去的比他这个黄土埋了半截的人还要早,又是如此少年将军,实在令人惋惜。而苏焱这一个少年将军,却病死在宫中,说来实在蹊跷的紧,只是皇上已下令不准大臣妄议此事,想来,其中必有深究。
如今,皇上也不知从哪得知沐阳画了这么一副苏谨云的画像,竟亲自上府讨要。昨日下人通报访人时送上来的天家用的玉碟时,吓得他以为要出了大事,谁知道,皇上微服到自家府邸,只为了那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