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要是生气了呢?”
“管他生气作什么,他又不重要。”
后头突然噗嗤了一声,好像谢远琮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那你一定会护着我了呢?”
“会的。”
“一直吗,一直都会吗?”
“一直。”
纪初苓就开始这么一路问个不停,她问一句,谢远琮就答一句,有时候她问重复了,自己都没发现,谢远琮不厌其烦,句句回应。
他懂她的不安。
他想起前世的时候,因为几乎无人帮她,他的势力又还远不如这一世的经营,也是根本不敢明着帮她。
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加上纪文两家已引起皇帝的猜疑,他再明着帮她全无益处,只能更把她往绝路上逼。
可她独自面对这一切,一定很心冷。还好他们都回来了,他还可以将她的心给捂回来。
纪初苓问到后来,自己都发现自己一直在反反复复的。
“我是不是太聒噪了?”
“不会。”
纪初苓撇过头看他侧脸问:“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怎么只有你呢?”
“翻了山庄都找不到你,我就想你可能被带出去了。我派人搜山,自己也寻着出了山庄的几个方向往外找。直到后来无意中捡到你的簪子,才确认了你可能被带走的山道,便一刻不停直接找过来了。”
说着,谢远琮摸出了她掉落的那根簪子给她看。
“这根簪子,恰好就是我在香山寺遇见你那回,你戴的那一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好在你又给弄丢了。”
纪初苓看眼簪子道:“不是弄丢的,这可是我想办法故意丢出去的。果然被你捡到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
纪初苓嘟囔:“你夸我都不用想的吗?像是套好的词一样,这样没有诚意。”
谢远琮便认真努力地想了想,然后点头道:“特别厉害。”
便听纪初苓埋在他后背上咯咯笑了。
这些日子谢远琮绷了那么久的脸上,也总算头一回露出了笑意。
纪初苓笑了一会,又露了脑袋出来,凑在他耳边说:“我这副没打理的样子丑死了,你给我戴上吧。”
“嗯?”
他正背着她,这要怎么给她戴簪子?
“怎么了,香山寺那日你不就给我戴了吗?那时候我都跟你不熟,怎么现在反而不会了?”
“那先放你下来。”
“不要,就这样戴。”
谢远琮失笑,这算是在故意为难么?苓苓你真好意思当一个活了两世的人么?
但他还是听她的停了下来,拿着簪子的手往后抬,微侧过头想帮她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