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宿仇并未亲笔写信回来,寄回庄内的都是鼎纵山庄各地的分部的管事公函,或者是他身边的暗卫的手迹,无非是简单几字,只报今日是到了何处。
殷言酌看得很快,一会便翻阅完了一叠纸张,微微喘着气道:“辛苦你。”
影三躬身行礼,身影倏忽消失在阁中。
殷言酌醒来之后,又养了几日,衰弱的身子方才有了些许力气,白日里若是身子好点,勉强由仆人扶持着下地走上一会。
方岂有日日过来替他诊脉。
日子恢复了之前深居简出的平静无澜生活。
殷言酌每日照例的睡到晌午时分,醒来略有精神便处理一些黄金台的事务,如果精神气力都不济,便多是在塌上恹恹地歪着。
每隔两日,影卫都循例会进来,呈送冷宿仇行程给他过目。
根据一路上的来报,冷宿仇一行人的脚程很快,十日之后,已经到了瓶卢山下。
一日斜阳投影的傍晚,影三照旧踏入了后院暖阁。
殷言酌倚在锦塌上,搁下手中的药盏,接过了小厮递上的信函。
他一页一页地翻过那几方信纸,手停在了最近的一份,那是影卫从拂花门下寄回的简短公函,照例是平安二字,殷言酌却比平时多看了两秒。
他掩嘴低咳一声:“影卫可寄有另外信函?”
影三答:“回殷爷,并无。”
殷言酌又看了一眼,低低地咳嗽起来。
影三躬身站立在阁内,依然是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