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要去循州,陆观却发现宋虔之把他的袍子一把抓住了,虽然宋虔之这点劲,他要挣一把就能挣开,但显然他是宜哄不宜强。
宋虔之听完陆观那一大堆,无非说他现在不方便赶路,毒尚未清,就是去了也不顶用,不如在宋州府里好好将养。见他说得认真,宋虔之也只有把手松开,心里却在想。
一旦陆观带兵出发,自己再要做什么他也没辙,
落在陆观眼里,此刻的宋虔之嘴角正在抽搐。
陆观:“???”
宋虔之又拍拍他的脖子。
陆观会意,缠绵而温柔地亲了亲宋虔之,哄孩子似的把人哄得躺下,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在外面找到贺然,叮嘱几句,无非是要托他好好照顾宋虔之云云,便随军赶在太阳刚落下山头时上了路。
这般宋虔之养伤养到第五日上,已经是七月初七,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整个宋州城内冷冷清清,几日间陆续有自称是宋州城民的百姓出示籍纸,要求进城,陆观将最得力的屈肆封留在了宋州,宋程阳随军,另将一名叫马肃的老将留下来,负责宋州城防。
这马肃用兵平平,却曾做过茂州胥吏,从军前最擅长管理户籍和府库,年纪已过了四十,见多识广,有一双比鹰隼更精的眼睛,抓了两名宋州败走的小支军队派来打探情况的斥候,俱是化成平民,随着十数名宋州城民往城里混。
这天午后,药也吃了,宋虔之能简单说点话了,舌头还不是太好使,说话老是大舌头。但写字没问题,便写了张纸叫人带给马肃。
马肃一看,登时发现小瞧了这年轻侯爷。
宋虔之所写是叫他把斥候放走,既然能够跟着人数如此之众的宋州平民而来,怕是有小股逃兵已把宋州城民新的住地当做阵地,而赵瑜带着败逃的主力往循州去了,把斥候放走,再追上去,便能探知被驱逐出宋州的平民百姓藏身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