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脱缚同时,盘桓在苻明懋心中的疑问冲出了口:“你师兄,闫立成呢?”
高念德双手颤抖不已。
两人离得这般近,近到能嗅闻到彼此身上多日不曾梳洗过的酸臭味,苻明懋盘着的双腿一沉,他低头看见高念德头磕在他盘曲的小腿上。
“殿下,今后属下只有殿下您了。”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牢房里响起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苻明懋苦笑道:“扶本王起身,先离开这里,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殿下。”高念德搀扶起苻明懋,苻明懋浑身酸痛,直不起腰,大半身体压覆在高念德肩上。
高念德浑身一僵,咬牙扶着苻明懋步出牢门。
夜色掩护着苻明懋经过一地守卫死尸,直到迈过数千步,才到了山脚下,一架不起眼的马车正在等待。
苻明懋一只手攥得紧紧的,回头向黑暗中望了一眼。
“带了多少人?”他低声问高念德。
“怕惹眼,只有六人。”
“那走吧。”苻明懋登上马车,上车后再不发一言。这是六月的天,马车里却还生着火盆,高念德将一只铜壶坐上炭火,取过帕子,在一片沉默之中,开始清理苻明懋身上的伤口。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