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气得不轻,但也不敢违抗皇上的圣旨。”
苻明韶下令把他娘的尸身悬在城头引他出现,圣旨只能是姨母借苻明韶的名头下的。原本宋虔之的爹得了个侯位,就不再去朝中任事,吃几个庄子的租,每年到了年节下,宋虔之得两头跑,家里朝中忙得不可开交。宋虔之心里知道,他娘一死,这点薄面,姨母也不必给她那个便宜妹夫了。
这么些年,太后的手伸不到宋家的后院里来,周婉心也不是会诉苦的人,加上俱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天家恩威,照应起边角里的琐碎事情,反倒显得不足,轻不能重不能,真要是敲打了宋家人,要跟这家子人过日子的,是周婉心自己。婆家给的脸色,周婉心也只有一天一天受着,她只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痴情的女子。
“卢氏来闹了几回,前两天她儿子也来过。”拜月冷笑道,“让瞻星几句话给打发了。”
“瞻星的嘴,想必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不知为何,这时提起这些面目可憎的人,宋虔之心中连恨意也没有了。
用晚膳时宋虔之才见到陆观,桌上都是他爱吃的,宋虔之一顿狼吞虎咽,少爷的脸也顾不上了,火腿鸡汤就连喝下去两大碗。
去洗澡时,宋虔之已经是要人扶着才能走得动了。
两人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宋虔之再三警告陆观千万被乱来。
“我现在是说吐就吐,绝不是唬你。”
陆观倒是没乱来,只是手上功夫了得,等宋虔之被抱出澡池子,双腿软得跟面筋似的,同样,刚吐露过的某处也是精神不起来。
宋虔之本来攒了一肚子话要跟陆观好好说道说道欺负他娘的人都罪有应得,后来什么都想起不来,脑子跟不见了似的,一片空白,光记得大腿疼死了,他在激流浪尖上有苦说不出地荡了一整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