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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和老树精僵持着, 明明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长嘴的,却谁也不和对方说话。静默着,直至一股热血兜头浇在了糯糯圆滚滚毛茸茸,每根毛都散发着蜂蜜光泽的猫头上。
糯糯眨眨眼,一瞬间是懵的。
老树精不再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了,他凑到糯糯身边,对着霍潜上下打量,口中呐呐:“呀,反应这么激烈的吗?”
“什么反应?”
“在魇境里还能有什么反应?”老树精兜头给他甩了块帕子,“当然是伤情过度失心疯之前的反应。”
糯糯拿了帕子也不给自己擦满头满脸的血,赶忙变作人形单膝跪在霍潜面前给他擦嘴。帕子落在霍潜满是脏污的衣襟上,他擦了东边顾不了西边,还是神经质地重复擦拭的动作:“怎么会,霍潜那么强大,他是不死之身,他是天道宠儿……”
“我早说过,来人就是个仙儿,他也逃不出我的魇境。”老树精的表情算得上是洋洋得意,“天道算什么,那就是个瞎子,什么妖魔鬼怪都来者不拒的瞎子。而我比天道还要善于挖掘人心。凡有心者多有魔障,不说你这小情儿,就是合欢宗那个早早就靠着云罗成仙的老东西,也逃不开业障纠缠。”
“贪心不足的修士,我就是喜欢看着他们疯狂。”他嘎嘎笑道。
糯糯抱着霍潜的身体走远一些,让人靠着树桩,拿出霍潜和自己的乾坤铃翻个不停。他落入幻境,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身边又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始作俑者。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