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秋驿洛就是用这副别扭的表情来求他讲微积分来着,秦岱那时还以为,小朋友有什么诸如“我想和你离婚”之类的难言之隐要和他讲,没想到搞了半天只是讲道题目。枉费那十秒之内,秦岱把合同上所有条例都在脑内飞速过了一遍。
秦岱揉了揉眉心,忽然看到茶几上放的大盒子,有些惊讶,说:“洛洛你没拆吗?一会化了就不好了,快放到冰箱里。”
“化了?”
秋驿洛脑内几乎空白了一秒。
“什么化了?”
没等秋驿洛反应过来,秦岱就把这个大大的粉盒子,塞到了双开门的冰箱里。
“先生,小先生,晚饭已经好了,可以开饭了。”张姨笑着端出最后一道菜,是热气腾腾的鸡汤。
忙碌温馨的小家总有一件接一件无关紧要却又非做不可的小事,让秋驿洛完全忘记了难堪的愧疚和没有道理的吃醋。
因为秦岱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并且好像也不在乎彼此之间承诺要保持的合适距离。
比如秦岱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夹菜要求,明明自己一伸手就能够到。
再比如秦岱说要亲自布置家里的摆设,让别人插手风水不好,会倒大霉,秋驿洛点点头表示尊重,也帮着打起了下手。
秋驿洛不反感这样一件又一件的麻烦琐事,在原来的那个家里,他就像是一个什么都被安排好的木偶娃娃,只需要存在,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他很享受原本和他没有连系的空间,一点一点变成家的感觉。
忙忙碌碌一晚上,等两人坐回沙发上,夜色已经很深了。
看着茶几上秦岱挑的赤尾百合,和自己选的尤佳利叶,都挂着新鲜的水滴相得益彰。
温暖却不刺眼的灯光把此刻的气氛衬得很好,秋驿洛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就想在沙发里继续窝着,和先生一起。
这样就很好了。
秋驿洛的眼睛享受地眯成弯弯的月牙,抱着膝头晃着赤着的脚丫。
“怎么不穿袜子。”秦岱的手握住冰冰的脚趾,“11月底了,就算有地暖,也容易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