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给紧掩着的窗帘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白纱笼罩下的光源正蓬勃地散发着生命力,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纪予嘉在睡梦之中都能听见窗外清脆的鸟鸣,叽叽喳喳,吵得他早就醒了,只是还死命闭着眼睛。
到了纪予嘉自己也觉得再无睡着的可能之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又起身穿好鞋,走到窗边,用力地把原本紧挨着的窗帘给拉开了。
只是可能因为他力度太大,一瞬间被拉开的重重窗帘撞到了旁边柜台上的云纹花瓶,“砰”的一声巨响,花瓶给摔了个粉身碎骨。
纪予嘉:“……”
他看着突然遭受到无妄之灾的花瓶的满地尸身,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只觉得铺了一地的瓷器碎片真的很碍眼。
纪予嘉跨过那堆碎片,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漱,那背影悠然自得,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失手打碎花瓶的愧疚和歉意。
反正只是赔点钱的事罢了,纪予嘉漠然地想,不过倒是要喊人来打扫一下,满地的狼籍看得他这个洁癖完全忍不下去。
纪予嘉洗漱完毕,看着镜子里的人,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其实有很多次,纪予嘉对着镜子,心里都会冒出一个非常具有哲理性的疑问,那就是镜子里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念头忽然占据了他的脑海,镜子里所映出来的东西未必就是真实的。
纪予嘉伸出手去,抚上冰冷的镜面,手背还残留着昨天的触觉,让他的指尖蓦地停住。
不知为何,昨天那一场戏的最后,夏暄阳单膝跪地吻着他的手背的场景还一直留存在纪予嘉的脑海深处,就像被人安了部放映机一样,始终在纪予嘉的眼前重复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