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很安静,一直滑出几百米后席四游才懒洋洋开口,“想吃什么。”
沈恣礼从上车起便低头处理手机上的工作消息,消息很多,密密麻麻,看不到头。他闻言点在屏幕上的手指停了下,嘴唇微微张开,在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前,他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羊肉串。”林木说。
沈恣礼顿了顿,垂下眼睫,飞快闭上嘴巴。他的幅度很小,何况他还坐在阴影里,不会有人看见他刚刚的动作。他手指尖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着字,欲盖弥彰地将已经发过一遍的通知又发了一遍——将晚上的线下会议改为线上,时间待定。
几公里外的秘书一分钟内收到两条一模一样的指令,只疑惑了一秒,身体先于大脑对上头的命令回答yes。
席四游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滑过内后视镜,又悄无声息地移回来,再开口的时候,尾音不自觉变得慵长,“上个月不刚在新市吃完,你一个人吃了一整头羊。”
欠欠的尾调,带着不明显的迁就,是他熟悉的说话方式,沈恣礼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
“是四分之三。”林木纠正他,“还是小羊羔。”
“你们这有家羊肉店很出名,我在网上看到过。”林木照着手机读出店的名字,“评分很高。”
“用柳枝串的?”红灯期间,席四游拿过林木的手机,刷了几下又还给他,“看起来不太干净。”
林木转过头看他,“你吃树皮的时候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