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鸣放下茶盏故作夸张地捂住耳朵,捏起声音尖叫:“不——!我不相信!我家里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不会啊,我一直供着神位!为什么!”他一秒恢复平时波澜不惊的表情,靠回藤椅上喝茶,“就十斤蒙顶甘露,坏了清净,我倒也没那么喜欢。”
可那不是一条命吗?荀非雨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人苦涩的笑反映到狗身上是什么表情。他跳下柜台张嘴咬上宗鸣的裤脚,不满地向外拉扯。失去孩子的父母哭嚎不是正常的吗?你既然有能力帮忙,你为什么不做?别人又不是不给你钱,说不定还有很多钱。
“不要咬我的裤脚,”见荀非雨不肯松嘴,宗鸣翻了个白眼,“今早上厕所没有扶稳。”
我呸!荀非雨咳了好几声,刚刚吃的牛肉差点全吐出来。
“D区……”江逝水往外咧嘴,摸出墨镜在手上把玩,“不过你为什么算她啊?”
“她脖子上那条木雕项链……那块木头,是妖监会找我要的东西,”宗鸣像是说起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别过眼点了根烟,“百年大叶杨,风吹飒飒犹如鬼拍手,极阴之木。”
当时陈鹏说要扶持一个支持妖监会在西南开设分部的干部,想在那个人的住所定出风水财官位奉神,但此人命中火足,恐无所继,官运不长。官运也属气运之一,要延续一项气运,必须从另一个人那里夺取。
那块木头被妖监会截取芯材,以雕刻纹路灌注法阵;除芯材之外的木料被用于雕刻中空神像,于腹部掏空之处设一盏灯,除一根灯芯之外没有任何燃料。但吊坠借阴木致灾削减气运的能力形成转嫁,将佩戴者的气运当作燃料,只要有人长久佩戴项链,神像之中的灯将永久不熄。
“真正的柴薪,是佩戴这条项链那个人。”
“看她那么年轻漂亮,我还以为是刘书记的二奶,”宗鸣砸了砸舌,“没想到是亲生女儿啊,虎毒不食子,人说不定比野兽还低劣……你说是不是,荀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