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是三开间双坡硬山顶,规模不大但工艺精细,饰面皆雕松鹤柏鹿、兰草花卉,柱楹和匾额上书文字出自书法大家之手,笔力劲挺。门前广场停着一口冰棺,可能是看他回来了留在这儿恶心他的。
梁沅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众人,旁系的见他在冰棺边上停下忙支一人点三柱香递给他玩一出死者为大。
没成想梁沅根本不买账。
香快燃过一半,香灰掉落在持香那人的虎口,他在梁沅身后保持着传递的动作。梁沅手上仍握着刀,没有接过的意思。
他牵动嘴角摆出似乎很和善的表情,对那两位妇人道:“天气不凉快,早点葬了吧免得发臭。”说罢转头看众人,“听说西山的公墓环境不错,麻烦大伯帮着联系买一块儿?不是有熟人么。”
听这话旁系的出头鸟不干了,大概是他们之间的交易让他还需继续维护私生子这一脉。
站最前头那位油头粉面顶着纵欲虚浮的脸皮充长辈,“小孩就是不懂事,梁家人哪有葬公墓的道理。”
他笑了,用鞋尖在冰棺底部敲两下。男孩见状立即想推搡他一把,手臂刚抡出去就被孟炀攥住手腕将他反推回去,把想要冲上来找麻烦的人撞个七零八落。
梁沅抬眼看他们,“未经长辈血亲亲手写进族谱的不能入梁家墓园,这就是规矩。你们打算谁下去知会我爷爷,还是准备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
在他们老家宗族观念很强,梁家也不例外,发迹后不仅大修宗祠还在当地拿地修私家墓园。这群人活着靠血缘吃喝,死了自然以葬回墓园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