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闻在别的事情上努力着嘛!你们的蜡烛做得很棒啊,我还向一平买过两盒呢。绿幽幽,效果特好,特别瘆人。就是津贴少,不然——』
一饼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件事。
这个混蛋。
『而且吧,因为教你们三个——你们两个,让我大概知道了自己以后想做什么事情,也想找个机会感谢你。谢谢你啊,阿闻。』芦苇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尽管那手已经被握得湿漉漉的,初夏的风从指缝中穿过,他微微欠身,摸了摸丁海闻的脑袋。
『那就再教一点啊!卢云伟!』丁海闻懊恼地打开他的手臂,双手自耳后捧起他的脸颊便吻上去,没给一丝躲闪的机会。
他还记得初见时漫天大雪中的那张脸,炉火前烘得发红的那张脸,电脑屏幕前拼命忍住笑的脸,假装严肃训斥他却又假装失败的那张脸,刑场上眯起眼睛嘴唇紧绷的那张脸……都重叠在一起,就在面前,离得这么近,近得可以吻到他的鼻息。
好喜欢。
这喜欢好绝望。
他被重重地推倒在地,尾椎生疼。前额似乎也挨了一掌,却木木的。
这喜欢隔着十年的沟壑,隔着同为男性的罅隙,怎么都,传递不出去。
『对不起!……你没事吧!』芦苇赶忙蹲下来扶他,就是这样一个,自己受到了冒犯,嘴上却先抱歉的温柔的人。
『很恶心吧……被我这种,小孩子喜欢。』屁股好疼,疼得眼眶都要裂开了,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落泪,愤怒就罢了,这时候哭鼻子,显得好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