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杀了他。”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男人几不可察地摇了下头,随后明智的选择了换个话题。
“沈颜南,你在上次的测试中明确表现出了’你想要出院’这一愿望,但因为种种原因,我仍旧给你签了不予出院的结论。”男人换了个姿势,眼镜片在窗外阳光的影响下有些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请问,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直接走向了相反的选择呢?”
沈颜南又沉默了下来。
病人不愿意讲述这种和揭伤口一样的故事,对医生来说是常有的事,男人对于对方的沉默并不意外,但还是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怎么能确定,”沈颜南靠在了椅子上,摆出了一个相对放松的姿态,“我不是因为你把我的出院请求否决了太多次,而心灰意冷了呢?”
这还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对着别人说这么长时间的话。
就连医生都惊讶了一瞬,但随即他就笑了。
男人轻飘飘地反问道:“是吗?我给出的结论,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
当然不是。
沈颜南默默腹诽,背部却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直。
所以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呢?
两人难得都沉默了下来。
最后还是沈颜南打破了僵局:“我觉得我把我这次的态度表现得非常明显。”
“是的,”男人脸上又挂起了标志性的微笑,“相当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