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半天没往下说,凌语归鼓起勇气问:“那是什么问题?”
广茹萱终于开口:“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不过请你不要说出去,安平的事,可能比你现在所猜测的复杂得多。”
凌语归听得出来她不是开玩笑。
难道夕一真患上什么不得了的病?
昨晚心头才稳定的大石再度摇摇欲坠,凌语归将止不住微微颤抖的手藏到桌下,定了定心神道:“您说吧。”
广茹萱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问题是,他已经把这段日子给忘干净了。”
“不论是你,还是那份工作。”
“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她一口气说完重点,毫不意外地看到年轻人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凌语归张了张嘴,又无措地闭上。
从广茹萱说出“忘干净”三字开始,她那原本优雅清澈的声音,便如同锤子般敲打着他的耳膜。
他听得很费力,视线渐渐模糊了一点。
脑子里一个声音斥责着荒诞的假话,另一个声音又决定相信她。
凌语归甚至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去质疑,或者追问。
夕一如果真的忘了,那连坐在咖啡厅里这件事,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抚了抚额头,手心里全是汗,于是,他又拿起餐厅纸擦了擦手。
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后,凌语归扯出一个难看的假笑:“怎么可能,广女士,您别开这种玩笑,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对自己的经历说忘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