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狱长这么说夏思源也不再说什么,点了头算是应了这事,说了声谢谢后,狱警就进来把自己带走了。
走到门口时狱长又叫住了他。
“小夏,这人呐……如果脑子里有新的东西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啊,就都没时间去想了。你跟那些犯了事儿关进来的人不一样,档案室里有各式各样的书和报纸,理一理,清一清,会比天天把自己埋进采石厂里一刻不停,来得有用得多。”
狱法都是同一个体系,自己做过些什么,因为什么而做,做之前发生过什么,都是随便找人一查便知的。
夏思源深夜躺在床上,很少有这样情形的,自己的脑袋仿佛一夜间被清空了。
桉宇现在在干什么,吃了没,有没有不舒服,他全都不想去思考。
原来想念一个人是需要很大的力气的,而他现在使不上这力气了。
药物作用使人困倦,夏思源闭上了眼睛,自己是个男人,天大的事儿都得扛过去。
院长说过,命运是天注定的,来了,就要认。
在这入狱的头两年,夏思源一直在消耗自己,直到朴郁带来的消息抽空了他的灵魂。
第三年的时候,夏思源读遍了档案室里所有的书,包括一些世界名著,在报纸的某一角里,看到了朴氏家族欲崛起,争回属于他们失去的产业的新闻。
第四年,朴氏集团的官司已是沸沸扬扬,登上了每个时报的A版头条,餐厅的时事新闻里也在每天滚动播出。
就在夏思源觉得自己已经日趋平静的心,在某一天看到了电视上出现的那抹身影时,打翻了手中的食盆。
画面中的度桉宇被媒体的话筒团团围住,闪光灯快要亮得睁不开眼睛,但是那个面对无数镜头的少年却是一脸沉着与淡然,应付着一个又一个刻薄刁钻的问题。
四周很吵闹,电视机被固定吊在天花板上距离太远,夏思源听不见电视机里的声音,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2387!捡起你的饭盆!”
狱警的喊话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