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碰自己。
度桉宇本来有些害羞,想等他走开再换衣服,不过看夏思源根本没这个意思,只能小心贴着墙壁横着移动,躲到窗帘后才敢去脱衣服。
他动作慢得要命,躺要窗帘后小小身影动一下又停一下,过一会儿再动一下。
跟个老太太似的。
“你快点行不行!”夏思源吼了一嗓子。
窗帘后的身影明显一抖,哆哆嗦嗦地加快了速度,但是长长的窗帘碍了事,缠上缠下,却是让他越发手忙脚乱的样子。
这样的情形又很轻易把夏思源这个急性子心里那撮易怒的小火苗给点燃了,他几步走上前,掀开窗帘,听到那人低声的惊呼,把他整个人拉了进来。
“我说都是大男人的你有没有必要这么……”
话说到半急刹住了,因为夏思源被眼前的景象给弄愣了,更确切地说,是被吓愣了。
眼前的度桉宇,半裸着身子,浑身的伤。
有淤青,有长长的破了又重新愈合的痂,还有一个个似被烫伤的凹印。
都是些旧伤……
他不是没见过伤,更厉害的都见过,只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伤会和面前这坨小小的身体会产生联系,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常常三天大打,一天小打一架的夏思源,这些伤都是以什么形式形成的,他全都能知道。
拳头、钝器、鞭子、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