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办法了。之前温越泽也问过我,是想让您没有风险地活着、却再也醒不过来,还是赌那两成醒过来的机会,让您再见一见我,我再见一见您。”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只能这么做。如果您醒过来了,我们就离开这里,不要在A市了。”
“囡囡……”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自从他上了高中,外婆就再没喊过他“囡囡”。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囡囡不喜欢这里,囡囡想回老家,婆婆,您要是醒了,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他们那边无论喊奶奶还是外婆都是喊“婆婆”,但段如许自从上了高中,跟身边的同学习惯了说普通话,所以就很少再喊这个称呼。
可以说,外婆有多久没喊过他“囡囡”,段如许就有多久没喊过外婆做“婆婆”。
床上的人慈眉善目,安静得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可是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睁开眼睛看看自己了。
当天晚上,段如许窝在温越泽怀里。对方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打自己的背,段如许微微侧过手机,不让温越泽看到自己跟周行正发的消息。
【你朋友真是这么说的?】
【对,合同已经签了,甲方那边不愿意放人,他想要赔付违约金的方法实施不了,只能打官司】
周行正还想让他劝劝他朋友:【这是签合同之前发生的事,你朋友既然签了合同,两份合同相同的地方就具有法律效应,如果对方不同意,他想要单方面解约是很困难的】
【我劝过他了,可是他听不进去】
温越泽的手摸到了段如许脸上,后者一脸温柔地配合着他手上的动作,眼里闪烁着一种坚决的光。
【我朋友这边还有一个方法,不知道可不可行,拖我来问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