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绿的玻璃,黄的易拉罐,七零八落,稍不留神,就会扎脚。
方便食品的包装袋,有翘臀Omega搔首弄姿的颜色杂志,下酒的花生,到处乱扔。
床上一团乱麻,鼻尖能闻到臭气。
屋子里死一样的氛围,令人心中淤塞。
“唉。”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萧行之的胸腔中,震颤着,波动而出。
得亏小哭包被支开了,那个金贵又敏感的小东西,要是看见了这些脏污场面,又得捂着鼻子,难受得直叫唤了。
萧行之撸起袖子,唰啦,拉开窗帘,开始收拾。
垃圾,扔掉。
床单被套,洗了换新的。
衣柜里的那些,已经不能称作是衣服,全是些带泥巴的破布。
冰箱空空如也,厨房的洗碗池堆满了生霉的碗筷,早就臭了,漂了层油油的绿苔。
从破败中,将一切捡拾起。
像是一个丢了梦的人,偶然站在近乎深紫色的暮霭之中,一动不动,彻夜未眠,慢慢看着朝阳初升。
老男人还做了件恶心的事儿。
浴室拉起了线,挂钩挂着像树叶似的内裤,排成个林子似的。
为首的那一条内裤,里头塞了张纸条。
萧行之嫌恶心,捡了根晾衣杆撺掇了一下,隔空翻了翻,把那纸条露出来,遥遥望了一眼。
上头留了句话__“我有钱又帅气的儿子喲,你爹又冷又饿,没饭吃,还没衣服穿,你要记得来救济啊。”
字儿写的歪歪扭扭,隐约还能看出些早年筋骨来,要是认真写,一定也别有根骨,颇为好看。
可写字儿人偏不,故意歪了笔写,要么就是酒醉后的胡话,要么就是左手左脚并用,在纸条上大笔挥毫,字迹潦草得难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