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林木仰着头,和裴遇并肩坐在一片孔雀蓝的星空下。他现在终于可以波澜不惊地,将一切朝裴遇说出口。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裴遇深深蹙着眉,担忧地问:“发现那里对lgbt不友好之后,怎么不立刻回来,还一直待了半年?”
“因为我觉得我没有错。”林木坐在高高的护栏上,虚虚晃动着两条腿,轻轻笑了一下。“离开就是认输,是屈服。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逃跑?”
“‘只要没有屈服,就不算欺负,他们也没有赢’,是吗?”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木说过的话,裴遇吐出口烟圈,淡淡笑了起来。
林木没想到他还记得,不由也翘起唇角,说:“是的。”
裴遇长长叹了口气,抬首仰望着星空,沉默下去。半晌,他又转过头,轻轻碰了碰林木受伤的嘴角,问:“还疼吗?”
林木一咧嘴,点头:“疼。”
裴遇苦笑:“你倒好,说是出国学钢琴,最后却带一身伤回来。”
“但值得啊。”林木定定看着裴遇,说:“只要是对的事情,哪怕被全世界的人反对,都一定不能放弃。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裴遇闻言,怔了一下,却沉默下去。
“林木,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在想,会不会是我们错了。”裴遇安静地看着星空,很久才低低地说。他眼底浮现出一抹少有的迷茫:“如果是有意义的坚持,为什么会带来痛苦和伤害?”
“”林木静了半晌,突然问:“裴遇哥,你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裴遇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