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力道不如他,得将双手挂在秦骁结实的小臂上,以防止自己真的摔倒。他双腿踢着、挣扎着,脑子里在一个点一个点地记忆秦骁的动作——
譬如说,秦骁在拖拽他的时候,暗暗用手指护着他的颈部,以免他被衣领勒到。在把他推到墙上的时候,秦骁用手在他的后脑勺上垫了一下,这样就不会令他磕疼。
沉浸式体验会让人学得很快,但是身临其境不一定是好事,特别是像这种残忍的、具有伤害性的场景。
从浴室一路被拖拽到床上,这唤起了柯宁的童年阴影——
他被那个嗑药的妈从客厅拖到厨房,然后用刀架在他的鼻梁上,见他哭他妈就笑,手里的刀在飞尘的空气里挥舞着,像随时会落下来的铡刃。
他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这一晃神,本来抓住秦骁胳膊的手腕忽然松懈,整个人差点脑袋着地,幸亏秦骁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怎么了?”秦骁抱住他,焦急地检查他是否有被碰伤,“有没有事?”
见刚才还浸在戏里凶巴巴的秦老师一秒变温柔,柯宁心坎儿软塌塌,“没事。”
他说是这么说,但是秦骁着实吓了一跳,他看见柯宁手腕上有淡淡的红痕,锁骨上微湿的咬痕,以及光滑背上所留下的青青紫紫。
——都是刚才练了这么多遍之后,磕磕碰碰弄出来的。
柯宁能吃苦,秦骁倒是心疼得下不去手了,把他抱在怀里顺毛,“不学了,我们不学了。”
“可是......”柯宁抬起头来,水汪汪地看着他,小声道:“我还挺喜欢你这么对我。”
柯宁发现,当自己被秦骁粗 暴对待的时候,潜藏的神经会更加兴奋,凸凸地跳动起来。
他甚至有点享受这种感觉,从那些细微的痛苦里沾取到丁点刺激,就像用黏在指尖上的粘糕去蘸取细细粒粒的白砂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