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不出来了。
这几天连续发生的事情令他崩溃,精神恍惚,一个词儿也记不住。
半年前就开始筹备的演唱会怎么也推不掉, 资本将他推了出去, 也没管结果。
周/庭筠无意间瞥见舞台正中央的位置, 那个曾经只属于温千禾的位置。
想起温千禾, 心钝痛,难受得呼不上来气。
喉咙仿佛被人扼住,想让他死。
那么请来个痛快。
他忽略提词器,一下瘫坐在地上。
全场安静了,不知所以然。
从喉间溢出的那一点哽咽嘶哑的声音,很小但足够清晰, 在宽阔的场内飘荡。
“我一直想给一个人写一首歌,一直想,从我知道喜欢他开始。
我提了很多次笔,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却无从下手,没有哪个字可以表达出来。
作为一个成熟的唱作人,词穷到这种地步,很难想象。
我也知道他想,只是不说。
他每次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写了什么歌,哪个赛段哪次演出我唱的什么,跳的什么。
他陪我走过的路,是我光着脚踩着刀趟过去的。
我悬刀尖上,他始终稳稳地在刀下接着,怕我一不小心掉落。
他温顺又善良,性子与我相反,我脾气不好,他总是忍着,从不同我反驳,顺着我。
我以为他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会陪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