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奇没料到自己说笑一句却被听成了承诺，可如今这时代又有谁会相信承诺呢？哪有人能陪另一个人一辈子？即便是爱，也总有不爱的那天。

“小云，人是会变的。”郝奇不想破坏气氛，可看着何云初的眼睛，他实在说出不负责任的话。他深吸进一口气，诚恳解释道，“明天的事谁都说不准，你现在这么喜……这么爱我，那下个月呢？明年呢？”

何云初皱起眉头，他听不懂这问题，更从没有过这种怀疑。他想到罗铭，罗铭跟着何靳嵘十几年，尽管不一定是爱，但至少能证明人并不都那么善变。

郝奇摸了摸何云初的脸，“没必要想太多，我也不是个会做长远计划的人。”

他们再没说话，一路低沉地回到家。

何云初闷不做声先去洗澡，郝奇企图去牵他的手都被直接甩开。

或许以一个初恋情人的身份来讲，先前的话是有些无情，但这是现实，甚至该说是常识。郝奇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必要让何云初明白，最低限度也要让他知道。

所谓天长地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郝奇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就叼了根烟过去堵门。目前来讲他还有的是耐心跟何云初拉扯，也很乐意多给小男孩儿些纵容。

何云初打开门，迎面撞上郝奇吹出口的烟雾。

“别不高兴了。”郝奇笑着哄道。

何云初却冷着张脸不肯买账，那一把乌发扎在脑后，几缕细碎发丝湿漉漉拂在脸侧，勾勒得整张面目愈显俊美清冷。他只围了条浴巾在腰间，紧实漂亮的肌肉轻易就惹起人心贪念。郝奇凑近摸上他胸膛，推搡着退回浴室将人抵在墙边。他注意到他左耳的耳钉，是一颗很简单的黑曜石，质地似乎很好，或者说仿造得很好。

他紧贴上他，蓄意引诱的低声说话，“什么时候买的，很适合你。”

何云初岿然不动，直接讲，“别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