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嚷起来:“你这个乌鸦嘴!尽说一些丧气话。”
他嗫嚅:“是你说条例上写了。”
“条例上写了怎么了?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就不信我一年交五六千的保险费,出了车祸却得不到赔偿,哪里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
“但是条例上……”
“你别跟我说条例了,我对条例比你更清楚,但是中国的事,关键是看路子。”
“那就找找路子吧,不然,到哪里去找那么多钱?”
“当然要找路子,这还用你说?不过找路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好的,现在得先把钱垫出来才行。格蕾丝还没回来?”
“没有。”
“你有没有办法跟她联系上?”
“我哪里有办法?”
“那你问问你那个姓朱的朋友,看她能不能借点儿钱给你。”
他万般为难:“找她借钱?我从做完她的助教起,就跟她没什么来往了。”
“为什么不来往呢?”
“我没什么事情需要来往嘛。”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时不打好基础,到了需要的时候才想起人家来。”
他想说“又不是我想起她来”,但他知道云珠现在肯定心急如焚,他就别火上浇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