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好意思?你留着以后自己用吧 — ”
“我一般都是出公差,旅差费可以报销的,用不着 ileage— ”
既如此,陈霭就让滕教授在网上帮忙定了票,省了不少钱。
她房子是现成的,小杜走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住,因为当时已经开学了,需要找房的人早就找到房了,她登了广告,没人来租房,那一学期她就一个人住过去了。后来赵亮开始签证了,给她的感觉是随时有可能来美国,她也就没再淘神费力找 rooate (同屋)。
但她只有一张单人c黄,还得去买张c黄。仍然是滕教授帮她在网上找到几个卖c黄的,两人开车跑过去看,看中了一张 queen size (大号)的双人c黄,差不多有七成新,连c黄架一起只要几十块钱,于是拍板成交,当场买下,把c黄运了回来,放在小杜以前住的那间房里,因为那间比较大,是所谓 aster roo (主人房)。
但两人都老外得很,没装过那样的c黄,琢磨了半天,都没搞明白c黄架是怎么个装法,好像就两根铁棍子,可以用螺丝固定在 headboard (c黄头板,c黄头架)上,但两根铁棍那么窄,只两指来宽,席梦思放上面不跟玩杂技的走钢丝一样?
滕教授说:“这好像有点不对头,席梦思放在这两根窄棍子上,你们两人睡觉时 — 颠来颠去的,不把c黄搞垮了?”
她听到这个“颠来颠去”,十分尴尬,故意往一边扯:“难怪卖这么便宜,我们被骗了!”
“先别忙骂人家骗子,让我再琢磨琢磨。”
两人琢磨了好一阵,才发现两根铁棍子上有机关,两头一拉开就成了四根支架,形成一个“口”字型,中间一拉开就是两个三角形的支架,与四边的铁棍子连在一起,构成一个大大的“因”字,这样席梦思就有地方生根了。
c黄安装好之后,滕教授特意躺上去,上下颠动了一阵,满意地说:“应该装对了,不会垮。”
不知道为什么,陈霭有点怕看滕教授躺在大c黄上下颠动的样子,让她产生了一些联想,觉得有点 — 不雅。
滕教授浑然不觉,还邀请她:“你也上来试试,我一个人试不行,这c黄是要睡两个人的 — ”
她哪里敢爬到c黄上跟他睡在一起,忙支吾说:“不用试了,肯定没问题 — ”
“你不上来试?不试到时你们把c黄颠垮了,可别问我要赔偿 — ”
“为什么问你要赔偿?”
“c黄是我装的嘛 — ”
她总觉得c黄是一个很尴尬的话题,尤其是跟“颠”连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吭声,只装模作样地这里收收,那里捡捡,想把这个话题避过去。
他没再说c黄的事,而是从半空中揪下一个话题来:“上次回国的时候,去拜访了小杜的父母,由他们介绍认识国家汉办的人 — ”
“‘汉办’是干什么的?”
“汉办就是教育部对外汉语教学发展中心,专管中国在海外的汉语教学的,全世界的孔子学院都该汉办管 — ”
陈霭故意说:“哦,难怪你 — 跟小杜关系 — 这么好呢 — “
她以为滕教授会声明一下他去拜访小杜父母只是为孔子学院的事,但他不仅没声明,还特意说:“小杜的父母问起我离婚的事,还问我现在 — 有没有女朋友 — ”
她有点酸溜溜地说:“小杜的父母这么关心你有没有女朋友,肯定是 — 很喜欢你,想让你做他们的女艾米:尘埃腾飞(60)
十月 25, 2009 &iddot; 75 条评论
陈霭又跑浴室去冲洗,深入细致地洗了一通,还是有种不干不净的感觉。她想起滕教授说的“我不喜欢的人,我觉得她们脏”的话,深有同感。以前她也不喜欢跟赵亮做爱,但还没到这么厌恶的地步,现在简直是生理上反感,她担心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把赵亮吐个满头满脸。
洗完后,她回到c黄上躺下,赵亮已经睡得鼾声四起了,但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心情很烦躁,突然觉得生活很没意思。
她原本是个不爱cao心的人,从来不考虑“人生的意义”“人为什么活着”之类的一级哲学问题,也很少考虑“我这一生想干什么”“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之类的二级哲学问题。她一般只关心眼前的生活,而且要求不高,过得去就行。
在此之前,她还从来没有过不去的感觉。出国之前,她虽然不是富婆,但也不算贫穷,从来没为钱发过愁。出国之后,她也没为钱发过愁,挣的钱够吃够穿,虽然借过两次钱,但她知道自己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还清,所以不算什么。
“那怎么好意思?你留着以后自己用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