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些籍籍无名的努力,都有了一瞬间的成全。”
乐时把手里的塑料包装揉成小小一团,无奈地垂下眼:“你一直都是这样。”
于斐像是没听清楚:“嗯?”
乐时摇摇头,无事发生的平心静气:“没什么。”
例行的练声之后,乐时把新编曲之后的整首歌,从头到尾唱了一遍。他的部分在中间两句,是情绪铺垫的部分,但整首歌他都唱会了。
于斐从隔壁搬来电子琴,又在自己的歌词纸上写写画画,脱去了往日里总挂在脸上的笑容,他将手背抵在嘴唇上,认真仔细地思考每一个细节。
“‘你在希望,而我在告解’。这一句不用唱得太高的,原调是这样的,”他没有看谱子,但在琴键上叮叮当当摸了两把,弹出了曲调的旋律,“稍微降一点,”他再弹,充满鼓励地等待着乐时跟着降调的旋律再唱一句。
乐时一顿,脱口而出的乐句还是原来的调子,生涩僵硬地没唱下去,于斐也没有太大的表示,只是又弹了一遍,琴声清清脆脆,看着乐时的表情,他颇为无奈一笑,“拿你没办法……我唱一句,你唱一句吧。”
“不用。”乐时别过眼去,“你在教小孩子唱歌么。”
“你在我眼里倒也不是小孩子。”于斐就事论事,话语十分真挚:“我很喜欢你的声音,也喜欢你唱歌的样子。我想你能更好,所以想和你一起唱。”
乐时拿他直来直往的话风毫无办法,轻咳一声,笑容、话语与琴声,配合音乐的柔和歌声,于斐一遍又一遍地教他,自己的部分唱好了,但高音段他仍然瑕疵不小,于斐显得有点苦恼,说:“声音直来直去,气息是通达的,就好像大叫一声用的那个音。”
“像这种感觉——”于斐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大叫一声,乐时下意识向后一顿,于斐嘿嘿一笑,“你也试试!不要害羞,这里反正也没人听得见。”
“我……”
于斐笑得春风和煦:“你在节目里人设崩塌也不是一回两回,我觉得你挺可爱的。”他的手指一并,向乐时比了颗心,“我的小心心,嗯?”
“那是……”乐时被他这似笑非笑的笑话说得面皮一热,动作明晃晃的,意味也昭然若揭,他塌下肩膀,声音越来越小:“……被迫营业。”
于斐得寸进尺,修长分明的手指从琴键上飘下来,轻轻向乐时耳后的压翘的碎发一拨,乐时的眼睛下意识一眯,于斐笑一声,扬声问:“你什么时候能在我面前多营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