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顾玖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我弟弟已经是我了,你明白吗?他会幸福的活下去,带着我的部分。”
许绍凌第一次这样想,他想:这个叫顾玖的少年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间,他快要失去的生命,不过是神要他早些回到他本该属于的天国。
“那么,我们下次见。”
阿玖挂上了电话,他从厕所站起来,冲掉了吐出来的那些东西,慢慢地扶着墙回到了床上。
晚上,他就回来了。
严程礼今天回来的也很晚,但是阿玖没有去酒吧唱歌,他在等他。
严程礼是在顶楼找到他的,他穿着宽大的睡衣,坐在顶楼的护栏外。
他心惊胆战地走过去,一把搂住他,他的声音里都是后怕:“你坐在这干什么?这里这么危险,假如你没坐好掉下去怎么办?”
他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剧烈跳动的心脏才找到它应有的频率,逐渐地平静下来。
“呵呵,”阿玖温柔地笑笑:“我只是想吹吹风,而且我想感受一下从这里看整个城市,会不会很不一样。”
严程礼舍不得把脸从他的脖子里抬起来,他闷闷地说:“那你在家把灯都关上不就好了?”
“嗯,你说的对,下次我会记得的。”
“算了吧,你那么怕黑,又胆小,睡觉都要开着灯,还是别试了。”
“哈哈哈,你说的对,还是别试了,没有灯的夜晚那么黑,真的很让人害怕。”
“你说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地方,那里永远不会有黑夜,永远充满阳光?”
“你说的是两极吗?但是那里半年是白天半年是黑夜。”
“两极吗?那太远了吧?”
“我听说有拉萨有一座日光之城,那里的白天是世界上最长的白天,那里的黑夜总是很快的过去。”
“是吗?那可真是一个好地方......”
“别说这些了,你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想死吗?”
“.......”
“傻瓜,如果死是这么容易的事,我早就死了,我不过是想多看看这个世界......”因为再过两天,我就看不到了,而我的怕黑,也会不治而愈。
当恐惧变成一种习惯,人类也会学着适应,人类就是如此坚强的生物啊。
“你今天怎么没去唱歌?”夜风有些凉,他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裹住了阿玖,将他抱紧在怀里。
“我今天只想唱给你听。”
“只为我唱吗?”
“是啊,你要听吗?”顾玖调皮的眨眨眼。
严程礼觉得今天的阿玖很不一样,很......放松,他有一种感觉,这样的阿玖就是他的阿玖。
他怎么会扫兴,他高兴都来不及:“这是我的荣幸。”
冷风如诉,寒星点点。
一对情人在天台拥抱着,被拥抱的那个唱着:
I\'ve seen the world.
阅尽繁华。
Done it all. Had my cake now.
历尽沧桑,心慵意倦。
Diamonds, brilliant. And Bel Air now.
金迷纸醉,杯酌换盏,迷人芬芳。
Hot summer nights, mid July.
仲夏夜茫,七月未央。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