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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雪言往日推着她爹出来转悠尽量跟她爹多说说话,解解他爹在家的苦。她娘要安静,她爹是电视也不能看,塞耳机听个广播,时间长耳朵又受不了,看书眼睛又不行。就等着每天这一多小时的放风。
今个轮着何雪言心情不好,一路上也没什么话,推着她爹只顾走,心不在焉的。她爹是偏瘫也不是脑瘫,脑子好使,人还是一样心细。自己最心疼的闺女不说话,老头走一半路嘴里呜呜。
唔了几声,何雪言才反应过来,停了步子去瞧人道:“爸,你怎么了?”
老头僵直着脖子,眼睛珠子晃,嘴角再抽也吐不出字,只能继续呜呜。
“你是渴了吗?”何雪言从轮椅后背的袋子里拿出保温壶,倒了一小杯水给他,凑跟前喂:“喝慢点。”
老头没辙,张嘴喝了。
何雪言松了口气似的,把保温壶收好,准备重新推他,老头还不停歇,一直要说话那样还勉强要抬手抓何雪言胳膊,手指头动弹。
“爸,你怎么了?不是口渴?”何雪言千哄万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她爹平时也没什么这样非得闹腾的事儿。她心里知道她爹受罪,她姐当时也挺难受的还说过她爹不如解脱了,这道理谁都懂可毕竟是自己爸,怎么能往那上头想,她气不过,跟她姐大闹了一回。
她姐也生气自此撂下跑了,她只好自己硬撑。
老头跟她杠上了一样,她一连问了七八遍都不对。
问着问着人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