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笙站在檐下,殿宇轩敞,宫廊宽阔,清晨的阳光暖融融的,在她脚下洒下淡淡的碎金。她有些忐忑,不时地望向御道的尽头。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陛下的玉辇终于出现在眼帘之中。暮笙发觉自己竟有些紧张,她吸了吸气,平复了一下波动的心绪,等着陛下向她靠近。
玉辇走近,暮笙弯下身:“拜见陛下。”
玉辇稳稳地停下。孟脩祎迈下来,在暮笙的面前稍稍停顿,随口道:“免礼。”她说罢,自往前去,并不再多看暮笙一眼。
有宦官来引暮笙入殿。殿中并没有陛下。等了一会儿,孟脩祎才从偏殿进来,她已换了一身月白常服,脱下那厚重的袞冕,让她整个人都柔和起来,就如这初晨的阳光,淡淡的,却不失暖意。
暮笙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着,嘴角却忍不住扬起。
“你过来。”孟脩祎坐到临窗的榻上,朝着暮笙唤了一声。
暮笙背着医箱,趋步过去。孟脩祎已配合地伸出一只手来。阳光从轩窗照入,比适才强烈了一些,她手腕的肌肤,在这金色的光线当中,显出一种近乎通透的白皙。暮笙的目光从那截秀美的手腕挪开,她稍稍抬头,看了孟脩祎一眼,只见她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更不曾注意她在做什么。
暮笙弯唇一笑,取出脉诊,垫在她的手腕下,而后潜下心,搭上她跳动的脉搏。